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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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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个月在补习中飞快过去,等齐声问她定了哪天的票时,池迟归才反应过来:已经八月下旬了,报道日就在眼前。

齐声和刘岳弩都订了从潞城飞往首都的机票,8月30日从安宁出发到潞城,住一晚,早晨八点飞机飞首都,十二点抵达首都北苑机场,刚好可以91下午抵达学校。

在潞城住一晚,总比在首都住一晚划算。

池迟归既然收到了邀请,就跟他们一起走了。

订好了车票,机票和酒店,可惜三个人订票都没在一起,座位也相隔甚远。

在那之前她得赶紧准备自己的档案和户口。齐声和刘岳弩的档案户口都是家长代办的,池迟归身为孤儿。只好自己去跑。

不过也还好。她的户口只有单独一页,携带原件到学校换新户口就好。至于档案,刚从学校挪到福利署没多久。人家正等着帮她做迁移呢!

办业务的大姐还批评池迟归:“你说你呀,怎么不早来。要不是我们都知道有这么个小丫头考上行初国立大学一直没来办手续,你来弄手续起码也要一周呢!”

她在档案迁移单上“啪啪”盖好章:“到时候把这个单子给你学校老师就行啦。放心我们给你直邮,绝对一点不差邮到学校。学生仔出息啦,离开咱们这,好好发展,知道伐?助学贷款在隔壁,要的话快去!”

池迟归拿好手续离开,之前绊倒她的荷花池已经变成了平地。她在原地驻足一会,不禁笑笑。

命运的齿轮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动呢?从她成年那天,还是从遇到那个荷花池那天。

她不知道。

但是无论如何,新生活,我来了。

离开自由民主联合国之前,池迟归先去了从小长大的福利院。

这里还是那么简陋又温馨,承载了她的幼年,童年,少年。院长妈妈知道她考上了好学校,拉着她的手反复确认:“去首都啦?去首都啦?”

池迟归给她看拍照的录取通知书:“去行初国立大学了,妈妈。你记下这个地址,以后到这找我。”

池迟归补课这一个月赚了将近两万块,一半她存进了233卡,作为上大学的资金,另一半她捐给了福利院。

院长妈妈不肯要,她反复强调这是自己通过知识和劳动赚到的:“我从小在院里长大,知道政府抚养我们有多么辛苦,也知道妈妈一直付出了多少努力。这些钱是我做家教赚来的,也想用来让院里的弟弟妹妹们学到知识,接受教育。”

院长妈妈最后收下了。

池迟归回家后理了理手上的钱,除了一万的学费预留款,她手上还剩4000左右的钱是自己赚来的,预定车票和机票花去将近两千,剩下的两千是她刚到首都的生活费。

坚持一个月,继续打工,她在首都立足不是问题。何况,行初国立大学还有很多奖学金可以争取。

至于那张幸运眷顾的银行卡,就让它成为鼓励她奋斗的象征吧!

池迟归又花200元买了一个红枣礼盒送给丽姐,她记得丽姐有泡红枣水补气血的习惯。

丽姐也盯着她的录取通知书照片看了又看:“恭喜你丫头。好好学习,留在首都。户口记得迁,知道吗?如果人家知道你是永宁市来的,要看不起你的。”

池迟归知道了。

她也知道了当时在潞城那种如影随形的不适感从何而来:常听人说自由民主联合国的人是二等公民,这种二等不在政策,不在经济,不在民生。在人的心里。

偏见如虎,人人自危。

上学去

收拾行李的时候池迟归在衣柜里发现了那件白纱泳衣,它实在是把自己藏的太好了,直到池迟归清空了衣柜时才见到它。

皎白的衣裳静静悬挂在衣柜里,哪怕光线幽暗,也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我绝对没有买这件衣服,也没和任何人说过我想要它。

池迟归屏住了呼吸,第一反应是从海因岛带回来了变态。不过转念一想,哪有变态耐心到一等一个半月的?

上一个这么耐心等待她的,还是梦里的黑衣男人。

她拿着硬面包跑到菜市场喂黑鱼:“是你吗老兄,是你吗,我能见到你吗?”

黑鱼奄奄躺在水下,不多时翻了个身,死了。鱼摊老板非说她把鱼喂死了,池迟归只好买下这条鱼,然后用盒子装起来,送到了厨余垃圾回收箱。

“对不起了鱼兄,只能用这种方法帮你收尸,虽然简陋,心意尚在,见谅。”

晚上,池迟归又梦见了那个黑衣男人,他还是盯着她。

半响吐出两句话:“看来想起来点了。”

“不要对着快死的鱼叫我,又臭又吵。”

说完他又转身走了,任由池迟归在梦里拼命问:“怎么称呼您?用鱼能叫到您吗?我去了首都能见到你吗?”

无人答复。

830日,三人在火车站碰头,检票后分别坐上了火车,又再火车出站口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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