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长生不老 第2(2 / 3)
这是一套很老的房子,高楼之后必有小巷,繁华背后隐藏着落寞,几十年前十分让人羡慕的机关大院,如今拆尽了四周的围栏和宽阔的绿化带,只剩下零零落落的几栋楼。
那个年代的房子,底层并不是车库,而是一个杂物间,刘长安将自己的房子分租了出去,然后自己住在杂物间里,因此居住条件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有一份稳定的收入,偶尔还能打打零工,例如今天收入的两百块钱。
身份证上十八岁的刘长安,除了眼神和气质略微显得成熟一些,和绝大多数这个年龄的少年并没有太多区别,时方五月,郡沙的夏日炎炎,而就在下一个月他就将参加一年一度的高考。
今天并不是周日,也不是什么假期,刘长安单纯的只是因为一份两百块钱的零工,逃了一上午的课而已。
大概又会被班主任黄善念叨,又会被同桌安暖寻根问底,刘长安从自己的杂物间里把折叠藤椅搬了出来放在树荫下,泡了一壶茶,准备躺上一下午。
午后的楼间坪地中只有这么一颗生长的遮天蔽日的大水梧桐树,五月正是枝叶滋滋疯长的时候,撒下了一地清凉的树荫。
除了刘长安,还有几个老人也大抵是如此姿态准备度过一个惬意而舒适的下午,住在这里的年轻人很少,基本上都是退休多年的老头老太太们。
侧头看了一眼最近的钱老头,头发零零碎碎的掉光了,满脸的老人斑,皱纹松松垮垮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似乎人生中留给他剩下的时光,都打算用来这么躺着。
刘长安转过头去,看着书中的句子: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
这是苏轼《赤壁赋》里的句子,另一个写三国的人写的句子也挺好:“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苏轼死了很多年了,只留下一些文字,然而对于无穷的时光中恒河沙数般的蝼蚁来说,已经是生命能留下的最美好的痕迹了。
要知道绝大多数人,没有在这世间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从不曾来过。
一整个下午,刘长安并没有睡觉,而是看了小半本《八先生文集》,感觉到了肚子饿了,这才把折叠椅和茶壶搬了回去。
他只是怀古,念古,却并没有厌倦现在的生活,相反的一边读着古书,一边享受着现在的生活,让他十分惬意。
求死不得当然只是玩笑,人活的越久,就越不想死,这美妙或者丑陋的人间,终究有太多的不可知而让人好奇未来会有什么等待着他去旁观。
轻轻一拍葱花,碾出香气,姜和蒜在猪油里煎,再淋到葱花和菜叶上,捞出煮了三分钟的面条,不绵不生,嚼头刚刚好,一碗搅拌起来,便是香气四溢,刘长安吃完,天已经淡淡的黑了。
出门散步,刘长安的步子不快不慢,这时候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街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穿过人群,看着陌生人或冷淡,或僵硬,或勉强,或轻松,或愉悦的种种面孔,刘长安偶尔也会觉得有些孤独。
因为太多熟悉的面孔,都已经再也见不着了。
来到江边,静静流淌的水中并没有白发的渔夫和晃悠的乌篷船,刘长安依然觉得那句诗很应景。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煮酒喜相逢。
能与谁相逢?刘长安暗叹了一声。
这便是刘长安平淡无奇的一天。
闲暇
散完步回到家里,刘长安才发现没有带出门的手机上有一条短信。
短信来自于同桌安暖。
安暖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十八岁少女,在郡沙这样的南方地域,身高超过一米七的女孩子并不多见,这让安暖在学校里十分引人瞩目,更何况她还是学校排球队的队长和主力。
和绝大多数人印象中女运动员五官男性化,身材肌肉化的情况并不一样,安暖被称为湘南大学附中的爱迪博科娃·莎宾娜。
莎宾娜是在国际上人气极高的排球美少女,安暖也是排球美少女,只不过安暖没有参加过国际比赛,知名度没那么高,她在社交媒体上粉丝倒也不少,是湘南大学附中人气极高的排球美少女。
刘长安和安暖的关系不错,三年同班,一年同桌,再加上安暖确实很好看,哪怕刘长安觉得红粉与骷髅只在一线之间,但是像安暖这样少见的美少女,还是让人赏心悦目。
“明天来上课吗?”
“来啊。”
刘长安回了短信,打开了电视机,看了一会儿综艺节目,觉得有些无聊,毕竟很多以对“明星”这一身份产生特殊认同感为基础的笑点刘长安无法领会到。
转到新闻节目,是一位老革命家的寿诞,那一代人硕果仅存的已然不多。
新闻很短,但是该提到的人名都提到了,让人们醒悟过来,这些老人依然得到了尊敬,依然有着很大的影响力。
只是人们也是容易健忘的,除了在学生时期,渐渐走入社会,开始工作,开始面对生活的压力,许多对自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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