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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巴郡青羊观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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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镇守的神明坐骑。

咔,雪白的靴底辗着一颗小石子,乐天正想开口,旃檀一把按住他的手臂摇头,乐天只好闭嘴。

云檀低沉沙哑的拋一句:"我去看看。"

藏蓝围巾飘过乐天眼角,人已离开。

扶摇叹口气往后一靠,多年的沉痛哀戚能掩埋深处,却在重回好友故地时,曾经以为平復不再哭泣的情绪再掀波涛。

摆设简单的静心堂,除了长长的桌椅,墙面供奉三伏魔帝君的神像浮雕,是翡翠玉石的雕刻,两旁墙壁友有几幅木雕的醒世故事,其他没有任何多馀家具。

没有书柜、笔墨,六张椅子和长桌,墙面的木雕还有中央的浮雕,空间硕大晦暗,外面温度降低,扶摇出去,再进来时拿着鎏金朱雀烛台,剎时,黄光橘火,旃檀感受到一点温度,乐天吐口气。

"扶摇道长,大哥是有亲人在这吗?"

旃檀惊讶他突然变聪明似的给他一个讚赏凝视,扶摇食指支太阳穴,外面似乎快下雨了。

该从何说起呢?

关于两个好友行侠仗义的故事,开头多么振奋人心,结尾就多么锥心刺骨,看尽人世,令人心寒。

扶摇很久不敢思考关于那位超脱尘外的师兄,他不敢回忆太久,怕溺死在悔恨、自责、不甘、愤世之中,情绪总是偏爱心底重要之人,儘管他总是说服自己说,暴民和家属是正确的,只是立场让他难堪无法辩驳。

扶摇知道当揭发穀梁昭与穀梁曦的关係时,或是有这么一点可能存在,那一贯淡然处事的师兄,好像从来不积极争取一点活着的机会,把所有救援与信任推的很远。

师兄就是如次善良之人,寧可用生命了解穀梁昭的罪虐和平息眾怒,都不愿意牵连无辜,是的,在师兄与云檀离开前一晚,留书在此,交代扶摇如果他回不来,务必将莫问期除名,并昭告武林,从此青羊观与莫问期再无瓜葛。

扶摇不能离开青羊观,或许当年他总是被师兄保护太好,还是年轻,扶摇始终无法明白为何一生从善侠义的师兄下场悽惨至极。

整理思绪,娓娓道来,扶摇尝试面对这么多年不敢真正直视的伤痕,乐天握紧拳头,上身前倾,表情越发凝重,旃檀则是一手抵在下唇,水灵眼珠飘移,思考什么,未表现什么愤恨或是难受的明显情绪。

天之道,利而不害,人之道,为而不争,扶摇七岁失去师兄,一夜被迫成长为观主,他总是在参悟天道的途中,告诫自己,师兄尽心而活,不愧天地,对群眾的仇恨,早该放下。

啪达啪达,雨水落在泥土,形成深色印记,接着更多雨水倾洩而下,三月初五,午后雨是冲刷记忆的尘埃。

明镜高台,再现的是,恨自己无能为力的剑客,或是不明究理的小道长,或是心有同哀的旃檀,或是听之忿忿不满悲伤难受的乐天。

或是,此间不过一场盪气回肠后的寂静孤冷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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