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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俐栩拿起了猎刀,锐利的刀锋在昏暗的屋内闪烁着冰冷的银光。
「请动手吧。」
模慎祭司满脸笑容地说着,并低下身退到了一边,两名族人则是重新抬起了那个小孩,以方便俐栩下刀。
俐栩举起了刀,但却不如模慎原先设想的果决俐落,而是停顿在那里。她用没有灵魂的目光凝视着刀,整个人一动也不动。
模慎的笑容愈发僵硬,显得有些按捺不住了起来,但碍于自己祭司的身分而不敢出声催促,只能够瞇起眼直盯着俐栩看。
终于,俐栩向着那孩子走了过去,让模慎松了一口气。
在眾人面前,俐栩用双手抬起了刀,朝着那孩子的脖颈用力砍去──
血花瞬间绽开。
但却不如人们一开始设想的,那孩子的脖颈仍毫无外伤。俐栩的刀朝着自己,用力刺入了肩膀后很快拔出,鲜血很快染红了白色的祭袍,她的眼眶里掉出了眼泪。
即使双手颤抖着,她还是毅然决然再次抬起手,这次是瞄准着自己的心脏──
在刀锋刺进她胸口的千钧一发之际,一人及时徒手抓住了她的刀。
清纆额顶直冒着汗,整个人气息凌乱着,他粗喘着瞪着俐栩,也不管自己的手被刀锋划破,只是死命地紧紧抓着刀。
「已经够了吧,这样大家还不明白吗?」
在一室的寂静里,津梁缓缓地走了出来,在他身后,两名族人已经倒下,他的眼中散发着带着杀意的寒光。
「俐栩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在清纆死死地抓着刀之下,俐栩终于缓缓放开了刀,刀很快地掉落地面,她整个人也脱力的倒下,清纆连忙拉住她。
津梁举起手上的刀,指向了一边的傅姜,「这种只会用尽手段逼迫别人去达成自己想要的人,真的有需要存在于达拉也吗?」
「你们也看见了,俐栩可是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也想要阻止这一切──达拉也的人不是应该要依凭自己的意志,来决定接下来的道路吗?为什么你们却任由这种人摆佈?」
津梁的话响遍了整个集会所,震盪着人们的心。
「津梁你这是在说什么?」一个长老大声斥责着,「达姆姆计画可不是傅姜自己一人决定的,是长老会──族人们共同决议的。」
「是吗?」津梁冷冷地说,「如果真是这样,那达拉也真是一个丑陋的地方,只是仗着自己的强大来欺压手无寸铁之力的普通人罢了。」
傅姜的表情愈发难看,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族人,但那几个族人却一动也不动,反之,大门开了,三花跟其他人一起走了进来──所有没来出席的族人都到齐了。
「你们──」
「傅姜长老,我们终究认为长老会的想法是错的。」其中一人开了口,他跟其他人一样有着坚决的眼神。「自始至终都不该把这些普通人捲进来,这是我们达拉也本身无法适应社会的问题。」
「愚蠢!你们现在所做的事情,才是达拉也的耻辱!」
「愚蠢?您真的认为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吗?亮跟柚天都跟我们说了,你们一直在胁迫俐栩小姐,甚至想把她杀掉──」
那人的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让几个长老激动了起来,「傅姜,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说好绝对不能杀俐栩小姐吗?」
「我当初就想说为什么津梁会突然背叛我们,原来是你伤害了俐栩小姐──」
在被眾多长老指责之下,傅姜愤怒到了极致,他压抑着怒火冷笑着:「说什么傻话,一个没派上用场的小丫头,就算是头目的后裔又怎么样?本来就该早点杀了,当初我应该要直接亲自动手──」
「就像你当初杀了瓦洛头目一样吗?」俐栩的声音缓缓地响起,眾人忽然间一片安静。
在清纆怀中,俐栩睁开了眼睛,眼神寧静的凝望着傅姜。
傅姜的胸口大幅起伏,他的愤怒终于冲昏了他的理智。
「对,是我又怎么样?那个愚蠢的男人,竟然还主动想创造改革,让我失望透顶,达拉也不该存在那些杂质,像里斯莫尔那种不需要的垃圾都早应该要被除掉──」
在瞬间哄堂的吵杂中,穆的身影骤然出现在最近的门口。
紧接着,穆就抽出刀衝了进来,吓了一旁的人一大跳。穆的眼神带着浓厚杀意,他不假思索地衝向傅姜,傅姜当然也不会毫无防备,马上抽出刀来应对。
两人刀锋相对,廝杀不断。见这一幕,津梁缓缓退到俐栩旁边,以防范傅姜又想对俐栩下手。除此之外,有一些人主动走向了那些旅客,帮他们解开了束缚,三花也小跑着过来,帮清纆跟俐栩包扎起伤口。
薑毕竟还是老的辣。虽然穆歷经百战,傅姜也不是省油的灯,穆很快就被傅姜的刀势压制住,傅姜用力的踢开穆之后,带着杀意的双眸转而看向了俐栩。
俐栩从来没有畏惧过傅姜的气势,现在当然也不例外。不过,在津梁意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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