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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6 逃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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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想过,居然有一天会被痛醒。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痛感漾开到四肢百骸,让我猛地睁开了眼,手脚条件反射的挣扎。

「——别动。」耳边立刻传来一声低沉的警告。

别动?

我努力让视线恢復,看清自己身上的人影。

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正压在我身上,我根本动弹不得。

我现在脑子如同浆糊,还被剧痛刺激得头皮发麻、眼泪狂飙而出,却无法喊出声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自己快要活活痛死,他突然鬆开了我的手,低声自言自语道:「……结下了。」

结下什么?我听到他这话,拚命睁开眼睛往下看去。

他起身离开了我的身体,衣襟散开。

我痛得四肢发软,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眼泪,我拚命抬起头往下看去,有红色的血溢出。

完了,我真的被他……

不仅如此,肚脐下方还冒出一个珍珠大小的颗粒,表面圆润光滑,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莹润的色泽。

这是什么东西?

我想伸手去碰,刚一动,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痛。

我痛得蜷起身子,蒙面的男人将一件衣服丢在我身上,语气阴沉的说道:「痛也要熬着,天亮之后,你若活不下来,我就亲手葬了你。」

……

是日不宜,地发杀机。

邻近省份发生了地震,我奉老爹的命,背着药箱去支援,谁知开车在路上遇到余震,被一块滚落的大石头砸扁了引擎盖,吓得我一身冷汗。

车子没法开动,我隻好沿路给几位受了伤的灾民处理伤口。

有一位路过的年轻人说前面有安置点,让我去那边帮忙。

这种时候大爱无疆,到处是暖心的举动,我热血冲头根本没多想,背着药箱就跟他走。

年轻人的普通话带着些地方口音,言辞很有礼貌,我压根没想到他别有用心。

在等候救援车辆通过时,他递给我一瓶水,我当时又累又渴,忘了检查瓶盖是否打开过。

喝了水之后没多久就眼皮沉重,迷迷糊糊之间,看到那个年轻人在翻我的包包。

我这是,被坑了。

在我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已经四肢麻木的倒在地上。

年轻人翻出我的证件,看着我低声狞笑道:你叫殷珞?哈哈,细皮嫩肉、盘靓条顺,应该好生养吧?

好、好生养?他不是劫财啊?!

……都怪我爹!

莫名其妙的说什么让我多行善事、多积福德,才能得到天尊庇佑,以后才能化险为夷、平安喜乐。

呸,若不是他逼着我来救灾,我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我一个学生,在家裏帮着煎煎药还行,居然让我出门行医?就不担心我遇到危险吗?!

莫非,我爹觉得殷家的报应要来了,所以才一天到晚把积德行善挂在嘴边?

殷家……

我家裏那点儿生计就跟「阴」撇不开关係。

小时候,我不知道家裏是做什么的,满耳朵只听到什么道门玄医,尸毒阴毒、定魂受惊、祛邪散晦、益寿延年……

我家长辈既学道、也学医,家裏产业就是一间不起眼的医馆,只是治疗的对象比较古怪。

跟生人打交道多,跟阴人打交道也多,权贵富豪、圈内法师经常来光顾。

时不时的,还得「医」些阴人。

这样一个家族,在别人看来是福德无量,其实呢?

某种程度上,我们也打断了「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个规律,所以老爹行医非常谨慎,不轻易接受委託,尤其是涉阴的事儿他尽量不沾。

可毕竟待在这个圈子裏,不可能不沾,来求医的人也舍得花费金钱。

所以我家家底殷实,族中子弟、门下弟子也不少,大多从事相关行业。

跟所有需要继承人的家族一样,我家也需要继承人,可我这一辈,本家就只有我和姐姐两人。

我爹说自己这辈子最大的福报就是有两件小棉袄,好好培养女儿接班就够了。

……还福报呢?

如果真有福报,为什么我现在躺在冰冷坚硬的石板上,发着烧还衣不蔽体?

我艰难的熬到疼痛暂时消退,费力的掀起眼皮偷看——那男人不在房裏?

想到这点,我忙挣扎着从那冷硬的石板上滚下来,踉跄扑到最近的一扇窗,猛地推开——

暴雨倾盆。

狂猛的风夹着雨滴打在我脸上,耳边响起鬼哭狼嚎般凄厉的风声。

……这是哪裏啊?

远处那些幽幽晃动的光芒是鬼火么?

在我茫然无措的时候,那男人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我的身后,危险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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