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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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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梵玺,苏稚杳发现,他连二窈都安排了人长期上门喂养,应该是再也不想看见她了。于是她没再厚着脸皮留下,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搬回到次顶层。那是他的家,她连二窈都不敢再上去看。苏稚杳不知道贺司屿在不在京市,或者有没有回过京市,她没有他的消息,也许是因为她对外还是贺司屿的人,名媛群里很安静,从此不再发贺司屿相关的话题。大抵她们是建了新群,为避开她。苏稚杳一个人住在次顶层,浑浑噩噩过去一个月,依旧没能从难受的情绪中走出来。起初她还能哭出眼泪,每夜每夜把枕头哭湿,后来麻木了,就渐渐哭不出了,但胸腔里的闷塞一天天积攒着,难受越积越厚。期间,苏稚杳有过几回冲动想给贺司屿发短信,但每回编辑完一大长篇,一想到他那晚伤人的话,最后又都一字字删掉。五月份的天气逐渐暖和。直到那个雨夜,苏稚杳突然想起那把伞,是贺司屿 奶盐五月不再倒春寒, 气候稳定温暖,她身上一件素雅的长袖收腰连衣裙,早已不是冬日里的羊绒大衣。

不知道是不是裙子薄了的原因。她本就不堪一握的腰, 握在掌心,手感又细了一圈, 人抱于臂弯, 能感觉到她的身子比过去都要纤薄。瘦了。无形缠住他心脏的线不由收紧一寸。贺司屿还没来得及再感受清晰,身前的人立定脚跟, 只在他怀里愣一瞬, 就倏地退了出去。那是明显畏怯的反应。不敢再靠近他, 仿佛碰到他是触犯天条,要受到严厉的惩治。怀中久违的温软来得突然, 空得也突然,贺司屿静寂了下, 伸出去的手慢慢抄回裤袋里:“有事么?”他语气很平和, 没有温度,对她竟是一丝冷冽都没了,如同对待无情义的陌生人。苏稚杳胸口胀胀的,再次失去了面对他的勇气,低下头摇了摇。他没再言语,停留两秒,从她身边越过。指纹识别成功后一道开锁的声音,他就要进门, 生怕这回错过再难见到, 苏稚杳又仓皇地捏住一点他外套的袖子。贺司屿保持着理智, 胳膊前抬想要扯回袖子, 却不想被她攥得更紧。“贺司屿……”身后的女孩子声音小小的, 带着某种想又不敢的试探,唤他名字的尾调习惯□□拖长,几不可闻的,都拖出了难过和委屈的意味。这一声能唤醒很多记忆。贺司屿眼睫往下压了压,半遮住深黑的眼瞳,僵持片刻,他回过眸。一对视,苏稚杳眼里闪过慌张,忙垂下头,像一只困住的小兽。贺司屿眉眼微蹙。拉住他,叫住他,却不坦然直视他,做出这副可怜柔弱的模样招他心软,是又有什么目的。察觉到自己逐渐不冷静,他心头顿生一股子烦躁,语气重了几分:“说话。”苏稚杳颤抖了下,怯意让她的手指一点点松开,从他袖子上慢慢落下去。“还……还你伞。”她艰难地出声。墙边靠着一把黑伞,在她刚刚蹲的位置,贺司屿扫一眼,看出她的醉翁之意。他眼底情绪不明,嗓子里压出一声微妙的低笑:“苏小姐怎么学不聪明。”苏稚杳屏息敛气地听着,努力忽略掉他对自己生疏的称呼。随后,面前响起他寡淡的声音:“我承认你很漂亮,但钓男人的把戏,只能玩一次。”尽管做足心理准备,知道他的态度不可能有多好,但苏稚杳的心还是突突跳起来。“我……”苏稚杳掀了掀唇,意识到如今说任何话都是徒劳,她陷落在难堪之下,哀求声越来越轻:“你可不可以原谅我?”她又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讲话。贺司屿硬朗的下颔微微绷紧,不知是在克制,还是在恼怒。半晌,他不显山不露水,定性他们的关系:“苏小姐言重了,我们之间,还没到需要用上这个词的程度。”苏稚杳睫毛忽颤,眼神渐渐黯淡下去。心早就空得不能再空,他再绝情的话,坠落她心上,也击溃不了更多,只是反出阵阵酸楚。该认的错都认了,他不在乎,她却还要来烦他,简直是自取其辱。“对不起……打扰你了。”走前,她轻望了下他,眼里无光无神,但想要看他最后一眼,记住他的样子。脑袋垂回去,身形微微一动,正想离开,男人的质问落下来。“痛快么?”苏稚杳呆住,看向他。贺司屿利落的脸看不出表情,只那双掩去所有情绪的眼睛,像是融着冰水:“翻来覆去折磨我,痛快么?”笼罩在这样寒冷的目光里,苏稚杳脸色忽地一白。手腕突然被他捉过去,探入西装外套,手掌压到他心口的位置。苏稚杳人被带着踉跄一步到他身前。仰头惊愕又茫然地望他,同时感觉到他心脏沉重有力地跳动着,一下一下撞击在她的掌心。“摸到了么?”贺司屿低头盯住她的眼,眉宇间难解的情绪愈浓重。“我的心只有一颗。”苏稚杳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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