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8(1 / 2)

加入书签

二十岁年纪的女孩子用这种近乎哀求的眼神望过来,即使没有zane的托付,他大概也会动几分恻隐。贺司屿垂着眼,古井无波地凝了她好一会儿,苏稚杳以为他懒于管她闲事,指尖被泛滥起的羞耻心往下拽,一点点松开他衣袖。就在她的手要垂落之际,他徐徐沉沉开了口:“耳朵捂上。”苏稚杳怔了一怔,抬起头,想从他眼里琢磨出这话的意思,但他的目光已经重新望向了她的身后。“别回头。”贺司屿嗓音一贯低沉冷淡,话里仿佛是有另一层含义。要么听话,要么滚蛋。苏稚杳不敢多想,抬手,乖乖捂住双耳。“老大,饶了我,我是情非得已,我也不想害你的……”隔着手掌心,苏稚杳也依稀能听到些声响。身后那个跪地的男子说的是粤语,似乎正在一遍遍地向他求饶。这个人,是犯了他什么忌讳吗?苏稚杳扬起眼睫,去看他。他薄唇抿着,不见动容,眼镜是他气场的封印,不戴的时候,眸中全是绝情和漠然,从眼底冷到眉梢。苏稚杳见他冷冰冰地使了个眼色,随后耳朵被捂着的嗡鸣声中,隐约夹带了几声痛苦哀叫。应该是保镖领会到他意思,开始收拾人了。他身形高挺,立在她面前,脸色阴沉,手掌慢慢撑到腰骨,不知是在欣赏清理门户的场面,还是不耐烦,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苏稚杳一瞬不瞬望着他,正面离近了看,才发现,原来他的右眼尾下有一点极淡的泪痣。连阴鸷都染上几分勾人的韵味。她听着自己难以平静的呼吸和心跳,手心渗出一层薄汗。不会出人命吧……苏稚杳突然不可思议自己竟然在求他陪同,明明他才是最可怕的那个。留意到这姑娘一直看他,贺司屿敛了眼睫,眸光由远及近,缓缓聚焦到她脸上。四目相撞。苏稚杳心怦着,人还懵懵的,背后猛地响起一声重击和惨叫,吓得她慌了神,本能打了个颤抖。她用力捂紧耳朵,低着脑袋,目光落在男人哑光黑的皮鞋上,与她的靴子一步之隔。内心突然有个声音在对她说,他就在你眼前了,时不可失。接着无形中又有一股力,一个劲儿地推搡着她快出点子,怎么和他有点什么,怎么和他有点什么……苏稚杳盯着他皮鞋,心律越来越快。脚尖不受控地动了动,她迟滞而忐忑地,慢慢往前挪了一点。没有被他拎开。她再挪一点。他没反应,她就再挪一点……悄悄地挨过去,不知不觉,鼻尖快要蹭到男人衬衫 奶盐距离拉近,苏稚杳的呼吸被丝丝沉郁的乌木香侵袭,香调如那晚一样,这回凑得近,她发现味道是来自他的衣服。与香水不同,他身上的木质调干净深沉,能压住自身凌冽的冷感,恍惚有凝神静心的效果。也许是他的衣服清洗后,都会经过乌木熏香这一道护理。其实一靠近他,苏稚杳心里就打起退堂鼓,想立刻后退开了,但他独特的乌木香迎面入鼻,让她骤不及防出了下神。

也就是这出神的瞬息,脑中那反复横生的妄想愈发变本加厉地往心上袭,毫无预兆地,开始彻底剥夺她良知。她很清楚,如今的处境,除了眼前这个人,谁都帮不了、也不会帮她。苏稚杳额穴猛地跳了跳,失控又清醒地知道,希望就在面前。往简单了想,这就是一场赌博。赌赢了,潮平两岸阔,就算不成,情况还能比现在的鸟尽弓藏更糟糕吗?不能了。所以为什么不试试看。苏稚杳窝在他身前没有动,紧张得蜷起手指,所有感官都被无限放大。幸亏这人还算绅士,没有当即拎开她。一个能果断送自己父亲去吃贪污受贿的牢饭,手起刀落肃清内部羽翼,又在短短两年间用强硬无情的手段收拾得贺氏高层那群老狐狸无计可施的人,他的手腕轻易掰不动。贺司屿这样的资本家,情绪失控的时候几乎没有,有也不会失了分寸。所以苏稚杳知道,背后那男子再声嘶力竭,都用不着、也轮不到她废话求情。时间过去一两分钟,也许更久,久到几乎没任何声响了,苏稚杳压在耳边的手才慢慢滑下去,捏住一点他外套的下摆,很轻地扯了两下。抬头时,贺司屿正低眸看下来,黑沉沉的眼睛攫住她,不冷不热的,倒也不含刚才要收拾人时的那股狠劲。“结束了吗……”苏稚杳对上他的目光,这副受到惊吓后的柔弱样子一半真一半虚。贺司屿细了细眸。她有一双极漂亮的桃花眼,内勾外翘的眼型好似勾着欲,双瞳却又接近浅奶栗色,很水润,矛盾地泛着不谙世事的纯净。乍一看是故作心机,再回品又会感觉是误会,她的眼神好像再寻常不过。两年时间,容貌长开了,褪去部分少女青涩,多出了纤丽的气质,但审时度势的机灵劲一成没变。尤其这扮乖的本事,见长。不过贺司屿还算受用。他最讨厌愚蠢的菩萨心肠,特别是本就自身难保的人。贺司屿轻一挥手,保镖撤去桎梏,男子筋骨连跪直的支力都没有,一下往前趴摔在地。“老大……”他颤巍巍地伸手,想去抓他的裤腿,却分明隔着老远。而贺司屿只是冷眼俯视:“省着力气爬去医院,你这胳膊兴许还能接上。”话落,他薄情转身。背后男子虚弱的声音,竟是染上几分悔恨的哭腔:“我该死……我是个忘恩负义的混账……老大,我对不住你……”“信任只有一次。”贺司屿嗓音压得很低,眼底积满戾气:“罗祈,你清楚。”他气息阴沉,每一个字都发了狠。“我最恨被人利用!”再无转圜余地,贺司屿径自迈开长腿,恩断义绝的背影让人绝望。可惜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