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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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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棠语哎呀一声,拉着她的手摇了摇,急道:“今天不就是有机会么?”旁边站着的是裴言川,他自是听见了二人的这些对话,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他虽然不懂作画,却也知道苏清商这一手确实漂亮,怨不得能吸引心上人的注意,相比起来,他那信笺实在是……思量之间,裴言川忍不住转头看向萧晏,对方察觉到了,微微挑眉,那意思是,你看我作甚?裴言川凑近了些,低声道:“殿下,不然那信还是先……”他还未说话,萧晏便面露了然之色,他端坐在轮车上,俊美的面容露出一丝戏谑笑意,道:“怎么,你这就怕了?”裴言川被这句话一激,脱口道:“怎么可能?”却说乙组的人论罚,苏家小姐们饮酒,苏清商作了画,便轮到江紫萸、宋凌云和林序秋,江紫萸端着酒杯,神色仍旧仓皇,整个人紧绷着,像是谁说话大声一点都会吓到她似的,倒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了。宋凌云似有些不忍心,主动请缨道:“我来代江表妹受罚吧。”说完,便连饮了两杯酒,十分爽快,众人叫好,待到林序秋时,他神色踌躇道:“我、我酒量实在太差,不如就赋诗一首,如何?”既有苏清商作画在前,那作诗也算过得去,众人便答应下来,林序秋朝黎枝枝的方向看了一眼,略一思索,清了清嗓子,开口吟道:“日暮长江里,相约归渡头,落花如有意,来去逐船流。”甫一念罢,空气便安静了片刻,尔后有人抚掌称赞,有人相视,露出心照不宣的笑,还有人当即黑了脸,譬如黎行知和裴言川。裴言川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吃亏,这些人作画的作画,吟诗的吟诗,那他能做点什么?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眼看着藏钩之戏就要开始正在这时, 黎枝枝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下来,她抬起头,却听萧如乐叫道:“下雨啦!”初夏时分, 山里的天气也变幻莫测,明明方才还是艳阳高照, 此时却忽然下起细雨来,雨丝落在碧绿的桐叶上, 发出春蚕食桑一般的细密声响, 桐花一朵朵落下,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这下藏钩之戏彻底无法继续, 之前那僵持的局面也被打破了, 不少人心底都纷纷松了一口气,感谢这一场意外而至的雨。

趁着雨还不大, 众人都各自回了庄子, 萧如乐那个小没良心的, 也跟着黎枝枝走了,因为萧晏要乘舆轿下山,不太方便,故而一行人还在亭中,等待雨停。裴言川掰着手指头, 喜滋滋对萧晏道:“我今天和她说了八句话。”萧晏:……他简直懒得搭理对方, 裴言川也不计较,又去问贺鸣:“你说今日这一遭,她是不是能记得住我了?”贺鸣一边斗蛐蛐,一边点头敷衍道:“是是是, 黎姑娘一定能记住你今天不会吟诗也不懂作画的英姿。”裴言川不禁扼腕:“书到用时方恨少, 从明日起, 我一定好好读书,重新做人。”这话越说越顺口,他忽然想起来每回被他娘用鸡毛掸子追着打的时候,就是这般保证的,裴言川不禁有些气馁,重重叹了一口气。扭头却见萧晏神色凝重,望着某处,不知在想什么,裴言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那亭外一株桐树,被风吹得摇晃不定,桐花纷纷坠下,落入尘泥中,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裴言川疑惑问道:“殿下怎么了?”萧晏回过头,若有所思地问他:“你不觉得……”裴言川:?萧晏道:“那个苏清商有些问题么?”裴言川回想了一下,茫然道:“他有什么问题?”萧晏无言地看着他,忽然就放弃了,罢了,又不是他要追心上人,他cao这许多心做什么?由得他去,追不上活该。……苏家庄子。因为走得快,黎枝枝一行人回来,倒是没怎么淋雨,但是那江紫萸大概是吹了风,又受惊,竟然病倒了,当即发起热来,苏棠语连忙命下人把她送回去了。眼看天色也不早,黎枝枝想着萧晏大概还在等萧如乐,便提出要告辞,正在这时,有下人来禀道,说是太子殿下派了人来。来得正是时候,黎枝枝便打算让萧如乐先回去,谁知那下人毕恭毕敬道:“太子殿下吩咐了,黎姑娘也一道走,说是长公主殿下还在等着您呢。”闻言,黎枝枝一怔,想起她今日还要去公主府试衣裳,便没再拒绝,向苏棠语告辞。太子府的马车就停在苏家的庄子门口,说起来,这不是黎枝枝法,它简直像是初学者随手涂鸦的,而不是苏清商这种丹青大家所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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