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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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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想,等过些时日,自己腿脚便利些,若钟卿不嫌弃,他愿与钟卿结为生死之交,桃园兄弟。

三天后是新人回门的日子。

宣王对钟卿果真十分上心,连回门都要陪他回去,早早列了一长串的礼单,从库房里拿了不少珍玉器物,装了足足五个马车,排场极阔。

而温也就比较惨,让下人去库房取物,却隻取回一对冰裂纹青瓷。

青瓷看起来颇为陈旧,打理也不精细,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取来的,上面还落了一层灰,模样颇为寒碜。

温也隻好自己动手擦拭一番,直到勉强看得过眼,这才让人用红绸包好出府。

常显挨了钟卿的板子,行动不便,钟卿就随便唤了院里一个看起来老实忠厚的粗使奴仆,套上马车往温府去了。

牛鬼蛇神

温柏年虽是京官,但奈何品阶不高,在朝中地位无足轻重,府邸也是离王府相去甚远。

正值酷热,温也在轿中闷热难当,不争气地又怀念起钟卿——的扶风苑。

那可是个好地方,不仅采光极好,冬暖夏凉,有沉香宁神,还有解暑的鲜甜果子吃。

比他时下这处境可好多了。

轩车粼粼,车轱辘稳稳停在温府门前。

充当轿夫的仆役把一旁的轿凳放好,低声唤了一句庶妃,温也这才掀开帘子下轿。

即使明知今日温也回门,府门也并未有人出来相迎,温也倒是毫不意外,只是未曾见得妹妹,心里有些诧异。

温也走到府门前,让门童代为通传,门童看到他这副寒碜模样,不禁嗤之以鼻,眼里根本没有他这个嫡出少爷,隻让他等着。八壹

外面日头晒得慌,不一会儿温也后心便沁了一层汗,脚也在隐隐作痛。

好半晌,门童终于出来,傲慢地乜他一眼,“老爷夫人让你进去。”

温也不与这些跳梁小丑多计较,带着下人到会客厅,温也看到坐在高堂上的方氏,心里微微不适,面上却一派安和,他躬身行礼,“父亲,方姨娘。”

温柏年早就听闻温也嫁进王府三天未曾承宠,原本还存着几分怀疑。

可真当他看到温也身后隻跟着一个粗使小厮,手里抱着一樽裂纹青瓷,寒酸不已,心中便愈发不痛快,隻觉得温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早知道还不如去妓馆里寻几个艳丽出挑的送去,兴许都比一个温也管用。

温也腿伤未愈,方才又在外面站好一会儿,偏偏温柏年也没有让他入座的意思,他只能自觉起身,强忍着不适站立。

“你还有脸回来。”

温也不做争辩,左右他回不回来温柏年也不会多喜爱他半分。

今日如此,年年如此。

小时候不会争宠,长大后便更清醒地知道分寸。

温也上前,倒了一盏茶水,给温柏年敬茶,“父亲请用茶。”

温柏年哼了一声,并不给他面子,也不伸手去接。

温也再请,“父亲,请用茶。”

温柏年亦没有去接。

温也未曾想温柏年竟对他如此绝情,掩下心中冷意,“父亲再请喝茶。”

按照大月朝礼仪,后辈给尊长敬茶,三请不受,视为厌鄙,传出去,温也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看来温柏年对他定是很不满了。

温也心中深吸一口气。

父母不受,儿女当自省。

温也对这个家早已心灰意冷,也懒得自省了,语态哀切,“父亲因为这个不肯喝茶,是否是后悔将尔玉送出去了?”

“父亲放心,尔玉回去定会同宣王说……”

温柏年脸色一变,连忙道:“胡说八道!老夫对宣王一片赤诚”

温也微微一笑,一副单纯无害的模样,“父亲,用茶吧。”

温柏年僵着手,迟疑地接过这盏茶,一时间不知道温尔玉是真傻还是假傻。

按照俗礼,新妇回要门是要给父母双亲敬茶,感恩父母生养之恩。

于是温也又倒了一盏茶,方氏端坐起身子,清嗽一声,准备故意刁难温也一番。

温也倒好茶,不慌不忙退后两步,举起茶盏,对着方氏的方向说:“尔玉不孝,愧对娘亲教诲。”

随即把茶往地上一倒,热茶淌在地面,清烟缭绕,渗入地底。

几人脸色齐齐一变。

温柏年怒道:“逆子!你这是作甚?”

方氏的女儿温淑月也道:“二哥,娘好端端在面前坐着呢,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是对娘的大不敬!”

温也淡然道:“我只有一个母亲,母亲早逝,尔玉如今这般处境,自知无颜面对母亲,今日回门,只能以此祭奠先妣。”

“父亲,尔玉只是在遵古礼守孝道,何错之有?”

温柏年语塞,确是没错,大月国重孝道,他今天敢说温也祭母有错,明天就会被同僚弹劾,给他扣一个韪乱礼法的帽子。

方氏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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