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4 / 5)
閒一怔。
林婉儿心头挣扎许久,才轻声说道:「或许所有人都以为,她当年与东宫交好,只是为了隐藏二皇兄的烟雾弹,但相公你一定要提防着,也许太子哥哥,终有一日,又会倒向她那边。」
范閒默然之后復又黯然,这世道,让自己的亲亲老婆居然陷入如此可怜的境况之中——他是知道东宫不会看着自己成长的,这和当年的仇飞库网怨有关。只是没有想到,长公主真是长袖善舞,竟似是一位脚踏两隻船玩劈腿地高手。
想到那位好玩的丈母娘,范閒不由笑了起来。
初一,祭祖。
初二,一大堆京中官员涌上门来拜年。
初三,范府全家逃跑,躲到靖王爷府上聚会,范閒与世子弘成十分尴尬地见面叙旧。
初四,任少安与辛其物联席请范閒欢宴一日,以为送别。
初五,言氏父子上范府,言若海辞官之后颇好围棋,与尚书大人手谈直至天黑。范閒与言冰云在小书房里密谈直至天黑。
初六,访陈园。
初七,京都万人出游,鸡不啼,狗不咬,十八岁的大姑娘满街跑,范閒带着老婆妹妹柔嘉叶灵儿四大小姐横行京中,好生快活。
初八,午,国公府有请,昏,范氏大族聚会,范閒成为席上焦点。
……
……
一过正月十五,范閒离京,一行人来到了京都南方地船码头上。这条河名为渭河,流晶河正是灌入其间,渭河往南数百里,便会汇入大江,沿江直下,便会到了繁华更胜京都的江南。
范閒按照与陛下商议好的,对外只是说回澹州看望祖母,然后才会下江南,一来一回,在外人算来,他至少要到三月的时候,才会到苏州,却没有人想到他会提前就到。
今天离京,范閒没让任何人送。包括院里相熟的官员,朝中地官员,没有料到,太学的学生竟然提前知道了消息。都跑到了码头上来。
范閒在太学任职不久,但向来极为亲和,去年春闱时花了大量银钱,安排了无数穷苦学生,又揭了春闱弊案,为天下读书人张目,至于什么殿前诗话,大家赠书之类地名人逸事,所有总总加在一起,让他在读书人心中地地位高而不远。名声极佳。
而他入监察院任提司之后,很是处理了一些贿案,在整风之余玩起了光明一处的小手段。所以并未因监察院的黑暗而导致自己地光彩有太多削弱。
至于后来的身世之案——说来也是奇妙,其实读书人往往自命清高,不以家世为荣,但当他们真知道了自己这行人中的佼佼者,那位诗家小范大人。居然拥有如此光辉灿烂的来历,士子们的心中竟没有半点抵触,反而生出些酸腐不堪的与有荣焉感!
官又如何?商又如何?咱们读书人……地头儿。也是位皇子啊!
码头上,不论是教员还是太学学生,当此离别之景,都生出些惜惜之感,一时间,码头上下人声鼎沸,好不热闹,最终范閒连饮三杯水酒,才算回了诸位生员殷殷厚情。此时场景甚是热闹光彩,想来不多时便会传遍朝野上下。
好不容易劝走了众人,范閒轻轻握着婉儿的双手,细细叮嘱了无数句,又说来日春暖便派人来接她,这才止了婉儿的眼泪珠子。婉儿看着远方离去的士子们,忽然嘻嘻笑着取笑道:「是你通知地?」
范閒厚脸皮也微红了一下,解释道:「满足一下他们的美好愿望。」
他扭头望去,只见妹妹却躲在家中丫环嬷嬷的身后,垂头无语,却是不肯上前,明显是在偷偷饮泣。看着那丫头瑟缩模样,范閒不知怎地心头便是无来由地怒火上升,扒开送行之人,来到了若若的面前,大声喝道:「哭什么哭呢?」
范若若没有料到兄长竟是直接来到自己身前,唬了一跳,赶紧揩了眼角泪痕,吃吃说道:「没……没……没什么。」
她骤然想着,已经十几年了,哥哥从来没有这般凶过自己,怎么今天却这么凶狠……到底不是自己的亲生哥哥,果然对自己不如当年般温柔了,一想到此节,本是淡雅如菊的一位洒脱女子,竟是止不住悲从中来,眼泪夺眶而出,却又倔犟地咬着下唇,竟生出几分说不出的悲壮感来。
范閒看着妹妹这模样,气极反笑,咬牙切齿,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身旁地下人们也赶紧让开,不敢待在这二位范府主子的身边。得亏此时婉儿过来,搂着若若不知道低声安慰了多少句,又说范閒离京心情不好,才会如此凶,若若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范閒凶,只是见不得妹妹伤心与刻意躲着自己,这十几天的火憋地厉害。见着妹妹犹有余悸地望着自己,他在心底叹了口气,放柔声音说道:「我凶你理所应当,我是你哥,你是我妹,我若不凶你,你才应该伤心。」
若若也是冰雪聪明之人,一听这话便明白了所谓亲疏之说,若兄长不将自己当亲生妹子,又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凶自己?姑娘家想通了这件事情,这才眉梢露了丝喜意,对着范閒说道:「那……那……那妹妹见哥哥远行,伤心自也难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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