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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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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简柒南偷偷跑去找了饭店的李叔,只有李叔最热心肠了。可这天李叔不在,只有李叔的女儿在店里写作业,女孩才七八岁,很热心地抱出一捆荧光棒,告诉简柒南这个东西会发光,是她们儿童节表演留下来的道具。

简柒南回到家时,路凌正到处找他,一把把他拽屋里,冷声说:“又跑哪去了?”

知道他哥又生气了,简柒南把怀里的东西递给他,小声说:“哥,这个东西会亮……”

路凌好一会儿没说话。

八月的盛夏连空气都冒着热气,小瞎子穿了件单薄的短t,碎发和领口都湿透了,手臂被荧光棒勒出一道道红色的痕迹。

半晌,简柒南怀里的东西被接了过去,路凌说:“从哪弄来的?”

“李叔家。”

晚上天色暗了下来,简柒南趴在桌边,期待地问:“哥,它们亮吗?”

窗外雨声大作,夜风透过窗户缝隙丝丝缕缕地透进来,吹开了简柒南额前的碎发,他双臂交迭,下巴杵在手背上茫然地等着路凌的声音。

路凌静默地望着小瞎子,简柒南垂着眼,睫毛纤长……明明房间里一片漆黑,他却从小瞎子眼里看见了一片细碎的光亮。

他放在桌面上的指尖蜷紧又松开,最终伸手拨了拨小瞎子眉眼间的碎发,说:“亮。”

其实简柒南不知道,里边的荧光粉早就变质了,只有寥寥几根发着微弱的光。

路凌不动声色地点了根蜡烛,一如既往地开始写作业。

简柒南趴着趴着就睡着了,路凌就着蜡烛写到了深夜,没注意蜡烛开始融化,烛芯掉下来落在了简柒南细嫩的手指上,疼得他哼了一声醒了过来。

路凌难得这么慌乱,拿冷水衝,拿药膏敷,可最后还是破了皮,留下了一个伤疤。

……

简柒南那个时候不知道路凌为什么还要点蜡烛,后来他能看见了,在霓虹夜场中见过无数种荧光棒,才知道原来压根没有一种荧光可以用来照明。

路凌没戳穿他,收下了他那什么忙都没帮上的好心。

本来想着伤疤被纹身盖住了,就没那么显眼了,不会每次看到都想起来,可事情似乎正好相反,一个简单的星星图案好像被赋予了隐秘的含义,让他看得更清晰了。

“我以前有一个粗心的哥哥。”简柒南咽了咽苦涩的喉咙,“他把我烫伤了,都没跟我道歉。”

秦路延眉心蹙了下,心臟仿佛被什么狠狠篡住,一阵生疼。

简柒南扯了下嘴角:“算了。”

“为什么算了?”

“我找不到他了,不想要他的道歉了。”简柒南放下杯子,“谢谢你的水,我回去了。”

“南南。”

简柒南迈出去的腿在听到这声时一下子没使上劲儿,从脚底软到四肢,他猛地愣在了原地。这一刻房间里静得可怕,他呼吸停住,硬着脖子看向客厅。

猫窝旁的缅因猫听到主人喊自己,“喵”了一声,它踩着地毯轻快地跳上沙发,趴在了秦路延曲着膝盖上。

简柒南呆呆地看着那隻猫。

逼停的心臟开始慢慢回血,身体回温,紧接着一种难以描述的难受缓缓攀上了他的胸腔,就像被什么东西一瞬间填满,又倏地落空了。

秦路延冷白的手指轻轻揉了揉“南南”白色的毛发,然后朝着简柒南看过来:“你找过他么?”

简柒南还有些恍惚:“……什么?”

“你哥。”秦路延语气一顿,眸光轻颤了下,“你找过他么?”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攒入v万字章了

——

生疑

客厅里的白炽灯光冷得刺眼。

简柒南朝沙发那边看了一眼,秦路延散懒地坐在那儿撸猫,刚才的话好似只是随口一问,简柒南的心却忽然倏地一跳。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他自己心里太缺失底气了,他觉得这种语气像是一种严肃地质问或是某种无法形容的、委屈地控诉。

好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个人也在沉默地等着他的答案。

他有没有找过路凌呢?

人的习惯总是难改变的,起初他总在深夜翻身时习惯性地摸一摸身边的床面,触到的是一片冰凉。夜里口渴时、偶尔走神时习惯性地喊一声哥,发现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响应。

在这种时候他总会生出些衝动,想知道路凌在哪里,在干什么,甚至不经意地去思索找到路凌的方式和可能。

可当浓重的夜色褪去,他在晦暗不清的晨曦清醒过来,渐渐回归现实的时间和景象,那点衝动就会随着晨光慢慢消退,然后长久地陷在挥之不去的怅然若失里。

如复一日,然后习惯了、也终于接受了他再也没有路凌了的现实。

时间久了,就不会再像小孩子一样见不到谁就想找。

简柒南想回秦路延一句“关你屁事”敷衍了事,可是话到嘴边又顿住了,他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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