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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骨 第1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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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不是腿地有些站不住了,而严肃的教官还在不停地检查他们的站姿。他偶尔会拉起几个人的手臂,不屑地评价道,你这用劲了?晚上没吃饭?就你们这还想休息呢?

总算挨过了晚训,文渠知道今天是柯简的生日,白天约了说晚上去食堂坐会儿,给她简单地庆个生。

溪中食堂一般要等到10点过才彻底关门,平时一些下了晚自习的学生会来食堂边的超市买些吃的加餐。

柯简觉得这应该是个难忘的生日,尤其是那面包上还插着一根点不燃的蜡烛。

文渠满脸疲惫:“唉,柯总,我真没办法了,让走读的同学给我带的蛋糕,被门卫大爷看见了后拦下来了。”他晃了晃蜡烛拆封后的塑料袋,“就剩下这个死里逃生的了。”

“行,”柯简点了点头,把手里的橙子汽水跟文渠的碰了碰,“冲您这份心意,以后等我有钱了…”

“带兄弟我吃香的喝辣的?”

“嗯,”柯简大方地点了点头:“给兄弟你买十个插蜡烛的面包,再来十罐汽水。”

“……”真是谢谢你了哦。

柯简和文渠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期间还谈到了李萍。上次李萍训练时中暑晕倒,把膝盖磕破了,还是文渠带她去的医务室。

他问柯简,李萍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原因是她留在医务室擦药的时候都没哭,清理好拿药后反而还哭上了。文渠说,回去路上问她为什么哭也不说,故意哄她开心居然还哭得更厉害了。

他总结道——啊,女生真是种奇怪的生物!

柯简给他脑门上来了个爆栗。

想起军训前一晚,柯简无意听到她在楼下电话亭里跟家里人打电话。

她是后面去倒垃圾的时候才发现的这个电话亭的,就在宿舍楼后面,破破烂烂的,蓝色罩面上浮着很厚很脏的灰,涂着“中国电信”的字掉的几乎要辨不清。

当时夏夜的蚊虫围着电话亭上的橘黄灯来回转,打电话的女生被叮的发痒,一边挠了挠自己的手背,一边对着黄色的听筒在低声说着什么。

夜色如水,柯简把电话里怒气十足的女声听得很清楚——

“没钱!你爸死了,我找哪里的钱给你!”

“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老子都去厂里打工了,养你到16岁了,还在吸老子血!”

“你说别人都买了?你是她们吗?你要跟别人比,那你去当别人女儿啊,老子还更轻松!”

“……”

柯简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她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对贫穷的概念了解的很清楚。亲戚时常的挤兑炫耀,衣服总是要买大一码,还有小时候玩别人玩腻了送给她的玩具。

但在真实的贫穷面前,她有种比对后明知不应该却又真实觉得幸运的复杂情绪。

柯简不需要省着早饭去凑买班服的钱,更不会因为没吃早饭晕倒后被送医务室,结果花掉更大一笔钱后的自责和难过。

她已经很幸运了,但她仍然觉得很难过。

柯简声音低缓:“不是她奇怪,是你不明白。”

文渠挠了挠被敲的脑门儿,满脸问号:“柯总你变了,你也变成奇怪的生物了。”柯简感觉气泡水在胃里咕噜咕噜的,望了望手里被用力拧后歪歪扭扭的易拉罐,没有搭话。

和文渠简单的待了会儿,柯简就回寝了。

一开门,寝室里陷入一种沉默的死寂,所有人都在望她。周老师转过头,锐利的视线透从玻璃镜片,手里拿着个白色按键手机,嗓音很沉:

“你给我解释解释。”

楼道间,柯简无声地站在周老师身侧,没有说话。宿舍楼传来很吵却听不清的说话声,夜风里夹杂着各种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

周老师扶了扶眼睛,冷硬的侧脸线条在光线下很明晰,他声音没什么情绪:“那天我叫大家交手机,你听见了吗?”柯简也没低头,也没看他,只是清楚地回答:“听见了。”

“那为什么不交?”

因为今天我过生日,跟奶奶说好要打个电话;因为之前不知道宿舍有电话亭;因为我以为一直关机放枕头下就不算“用手机”。

但说再多有什么用呢。违规就是违规,她不想找借口,更不想显得很可怜,干脆说:“当时不太想交。”

周老师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把她的手机放进了自己的外衣兜里,转身走的时候对她说了句:

“开学后再处罚你。”

柯简呼了口气,她在原地里站了会儿,才回到寝室。

李萍瞬间围了上来,很担忧地看着她:“没事吧,好像是今天宿舍阿姨和老师突击检查,搜到你枕头下的手机了。”

林紫涵和张艳的板凳凑很近,正分着水果没有看她们这边。

“没事,”柯简说,“你有硬币吗?能不能借我?”

“哎哎,快熄灯了,你去哪啊?”

柯简手掌里躺着两枚被揣得温热的硬币,她跑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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