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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穿书] 第9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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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睡了多久,他从没有在马车上睡得这么沉过,也没有做梦。

醒来时周身一片漆黑,不知今夕何夕。

容见的意识慢慢恢复,心中若有所失,也顾不上别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掀开帘子,外面空荡荡的,没有明野。

他的手扶在窗框上,神色有些失落。

然后,车厢中又传来很细微的铃铛声。

容见慢半拍地偏过头,想寻找声音的来源,才发现明野坐在自己身侧不远的地方。明野被黑暗所淹没,只隐约看出身形轮廓,以及盔甲上泛着的很淡的光泽。

伸手碰了碰,盔甲是冷的,他清醒了少许,恍恍惚惚地说:“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明野坐在一边,将容见睡醒后做的事看得一清二楚,觉得他的反应有点傻,问得却很认真:“什么梦?”

也许是才睡醒的缘故,容见表现得很迟钝,他慢吞吞地说:“梦到你回来了,在我的身边。”

明野笑了笑,靠得更近了些:“嗯。不是梦。”

容见呆呆地点了下头。

车队是在黄昏时到达这个驿站的,但容见在睡,明野就没让别人吵醒他,自己在他身边陪着。

马车停在树下,容见弯腰从里面走出来,树影摇曳,月光透过不算丰茂的枝枝叶叶,落在他的身上。

外面是亮着的。

明野先下了车,站在一边,伸出手,扶住容见。

容见的视线离不开他,仿佛总是要看着,此时也不例外。无意间瞥到明野的袖口,在盔甲之下是染红了的白色里衬。

明野受伤了。

容见忽然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事实。

他的心跳一顿,就那么抬着手,在半空中停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很轻地放下去,搭在明野的手背,没用一点力,几乎是空悬着的,比一只小猫的爪子还要轻,像是多一点重量就会撕裂还在流血、没有愈合的伤口。

片刻的沉默后,容见静静地问:“你又受伤了,是不是很疼?”

连呼吸都变得很轻:“肯定很痛。”

明野看得出他的情绪,平静地解释道:“行军打仗,这是难免的事。”

大多数时候,容见都很好哄,现在却没有那么好糊弄,他垂着眼,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若无其事,执拗地问:“每一次都是因为我。好像我总是让你受伤。”

也总是让明野陷入险境。

容见也不是非得这么想,然而事实如此,他也不能欺骗自己。

明野反手握住了容见的手腕,用的力气很大,和容见的有天壤之别。他没有在意手臂上的伤口,或者说那些小事本来就不重要,他没有记挂在心,所以直白地说:“我没有那么好心,随意地为了什么人舍生忘死。”

那些事,很多事,明野只会为了容见而做。

容见怔了怔,手腕被握的有点痛,也没有挣扎。

明野半垂着眼,看着眼前的容见,心中不由想了很多。

容见的神色有些茫然,很天真地看着自己。

明野抬手抚摸着他的眼角,收敛着力气。

在将要失去容见的那些瞬间,他想要将容见藏起来,藏在一个只有他能进出,无人知晓,无人发现的地方,囚禁在金屋之中。

明野不是不能做到,他偶尔会想到这些,但从未真的这么打算过。虽然这是保护容见永远不会再被任何人伤害的最恰当方式,他却舍不得。

明野正在失去,以及失去了很多纯粹的品质。

他不再那么理智,在容见这里,计算利益得失的那套逻辑早已失效。也没有那么冷静,可以永远选择正确的事。

他正在失控。

明野能感觉到容见的体温也在变低,盔甲太冷了,外面的温度也不高。

应该要进屋的。

明野的理智这么告诉自己,他却不想再等下去了。

科徵阐已死,但北疆的战事还未完全结束,上京城中的人和事也没有收拾干净,但明野无法再忍耐下去了。

在这样一个不够郑重,不够浪漫,甚至是称得上随意的场合,明野低头看着容见,他说:“公主殿下,我喜欢你。”

写信时会用很多华丽的辞藻,告白时却如此简单。

明野不是运筹帷幄,不是万无一失,他不是确定自己一定会赢,而是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了容见。

告白的时机也不恰当,然而明野还是义无反顾地说:“我喜欢你,容见。”

月明星稀,月亮的光将容见的脸照得很明亮。

容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像是突然产生语言上的隔阂,连理解这一句简单的话都需要很长时间,得一个字一个字的串联在一起,才能确定其中的含义。

明野说喜欢自己,他在对自己表白。

容见还是感觉一切都不真切,像是一场很美的梦。

他不是没有幻想过这些。在明野离开的那些时间里,他时常会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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