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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怡然只觉得自己好像克制不住似的,时不时会偷看陈沐阳在做什么。可他无非就是在写作业、看书或者烧饭、洗碗、洗衣服,同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有区别的只是她吧?可能只是对他突然的长大感到好奇而已。她摇了摇头。瞎说,明明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慢慢长大的。但是,她还是觉得,他们俩之间,好像有点不自然。*********初三一模即将临近,这是一个比较重要的考试,关系到学生第二学期自主招生推优和自荐。大部分学生都卯足了劲准备。宋怡然每天晚上刷自己薄弱项——数学和物理,有时候会刷得两眼昏花。这段时间,她觉得自己的视力似乎变差了,时不时要眯着眼睛才能看得清黑板上的小字。她大概是近视眼了。她打算等考完一模了,寒假里让爸爸陪着去眼镜店看看,反正这些日子都在做题,黑板上看不见的问前几排的同学抄一抄解答过程就行了。而陈沐阳虽然也在认真地做题,但他还是会跑出去打球。天越来越冷了,他也照去不误。宋怡然对他的毅力表示敬佩。陈沐阳在外头打球出了一身汗回来时,偶尔会瞅见她眼中好似带着羡慕,亦或是崇拜,他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满足不已。被女生投以刮目相看的眼神,没有哪个男生会讨厌。他愈发喜欢耍帅了,比如穿个两三件薄薄的运动衫,领口大敞着就钻进凛冽的寒风中。宋怡然好几次想跟他说,这么冷的天多穿点衣服才对。转念一想,说出这话的她一定和那种唠唠叨叨的老妈子一样。而且,宋怡然看他好不容易有了点同龄男生的桀骜,难得不端着,她也就随他去了。所以当陈沐阳发了高烧后,她才有些后悔莫及。那天元旦放假,吃完午饭陈沐阳依旧和同学约着打球去了。打球的时候没什么异常,只是打完球之后,陈沐阳觉得脑袋好像昏昏胀胀的,晕乎乎的,身子有些热。他只当自己是运动完之后出汗了而已。回去走在楼道里时,他才觉得腿有些虚软无力,心跳得厉害。
和往常不一样,他心想。宋怡然给去了外地的爸爸打了个电话,宋康只说了他有事,后天回来。宋怡然叮嘱了爸爸几句小心后,略有些失望地挂了电话。正好陈沐阳开门进来了。宋怡然撇过头,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异常,「你打完球啦?」边说边打量着他敞开的领口,还有他被冻得红红的鼻子。「嗯」陈沐阳微微点了点头。他下午还写了会儿作业,吃完晚饭后头疼,没多久就径直去厕所洗了个澡,换了睡衣,直接躺床上了。宋怡然进来写作业的时候看到他窝在被子里,不禁一怔。今天怎么回事?这么早躺床上了,不开心吗?她走过去,弯腰轻轻问道:「你……你怎么了?」陈沐阳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困了,想睡觉」宋怡然定睛一瞧,突然觉得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还有密密麻麻的细汗,嘴唇干巴巴的,毫无血色。陈沐阳迅速撇过头,钻进暖和的被窝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今天还跑了几圈,太累了」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穿得少才发烧了的话,那也太蠢了。他才不干,到时候又要在她面前丢人。陈沐阳翻了个身朝里,把背影留给了她。宋怡然讪讪地回到自己书桌前,开始埋头学习。窝在被子里的他此刻蜷着身体,全身好像在剧烈地发烫燃烧,后背却冷汗涔涔。脑袋里有噪音在嗡嗡嗡地响,心跳越来越快,如鼓的心跳声沿着床单一直传到靠在枕头的耳朵上,咚咚咚咚地发出有节奏的声音。他翻来覆去地想入睡,却死活睡不着。宋怡然坐在书桌前,听着因他翻身而带出来的被子摩擦声,时不时混杂着他微弱疲乏的喘息声。最后,她琢磨了一会儿,「啪」扔下手中的笔,坐到陈沐阳床边,一把掀开他的半条被子,在他的呆愣眼神下,用手碰了碰他的额头。果然很烫。「你是不是发烧了啊?」她皱眉。陈沐阳的眼神有些空洞和迷茫,一声不吭地垂着眼帘,像个犯错了以后被教训的小孩子。宋怡然迅速找来了温度计,「你起来,量个体温」陈沐阳乖乖地坐起身,靠在枕头上,将温度计含在舌头底下。宋怡然趁这个时间赶忙又给宋康打了个电话。「爸爸,沐阳发烧了……怎么办啊?」「哦哦,社保卡还有户口本,挂急诊什么科啊爸爸?」「急诊内科,那要拿多少钱啊?」「好的,我知道!」宋怡然「啪」一声放下座机听筒,跑回去看了一下温度计,「38度9……爸爸说直接去医院打针或者打点滴会好得快,你的户口本和社保卡呢?就是那个蓝色的,有国徽的,学校给办的那个!」陈沐阳撩开被子下了地,径直走到书桌前打开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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