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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力能扛鼎 第105(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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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公子哥拍着胸膛信誓旦旦打包票,话说得跟蠢驴似的。

褚泰安笑起来:“得,这保契我写了,交银子去吧。”

那几个公子哥凑了一百两,交了保银,司直把许灼灼带出来了。几个公子一看,差点在天牢门前掉了眼泪。

“灼灼你怎么成这样啦?”

“衣裳怎么脏成这样了,是哪个畜牲欺辱你了?”

许灼灼忙打着笑脸解释说没被欺负,回身盈盈下拜,谢过了司直和看大门的差爷,礼节十分到位。

她脸上脏污,衣衫不整,却是笑中带泪,看在一群色|欲熏心的公子眼中,活脱脱一朵纯洁无瑕的白莲,都说要设宴给她接风洗尘。

褚泰安倚着车门等了一刻钟,等烦了,拍拍车辕:“上车。”

一群公子哥都傻了,醒过神来,立马炸了锅:“泰安!你怎么能截胡呢?”

褚泰安眯起眼睛笑:“不是你们找我英雄救美么?救完美,人还落不到我手上,合着我替你们跑场的啊?”

他平时总是一脸笑,可一旦阴阳怪气的说话,别人就知道他是不高兴了。

一群少爷身份都不如他,上无祖荫,自己也没挣着一官半职的,知道褚小公爷最近诸事不顺,都不敢触他霉头,悻悻地散了伙。

一步三回头地望着许灼灼,仿佛送着羊进了狼窝。

“多谢小公爷。”许灼灼盈盈一拜,嗓儿都是颤巍巍的。

褚小公爷折扇勾起她下巴瞧了瞧,又立马挪开了扇子,意兴阑珊:“春江楼拿你挑头,吹了好几年的‘国色天香’,原来去了脂粉也没多好看啊。”

许灼灼差点咬碎一口银牙,眼泪都要出来了:“奴关了半个月了,没梳头没洗脸的,能好看到哪儿去啊!”

褚小公爷一乐:“行,回头梳头洗脸抹上脂粉,给爷再瞧瞧。”

国公府家教甚严,断断容不下一个花娘,褚泰安怕气死他爹,寻了个别院把人关了进去。

皇家仪仗初十出门,王公和四品以上官员随驾,命妇和家眷们要提早半日安置好,等候帝王驻跸,免得初九当天堵死了朱雀门。

这场秋狩是年中时就定下来的,每年围猎都是这么些人,王孙贵族和高官家里都是早早准备好的,出行且从容。

只有唐家这样临时添补进去的,毫无准备,紧赶慢赶忙活了三天,终于在初九下午浩浩荡荡地装了车。

唐老爷千叮万嘱“轻车简从”,最后带出门的还是四大车,光是铺盖就装了满满一车。

唐老爷掀帘瞅了一眼,直叫天爷:“这帘纱、席子、棉坎肩的,你们到底过冬呢,还是过夏呢?白天热晚上冷也不用这么,往常都不见咱家这么讲究……怎么还带了锅瓢?”

唐夫人有自己的道理:“帘纱能防虫,林子里头蛇虫鼠蚁可多了。带锅是怕万一吃不惯南苑的饭,咱自己还能熬粥。荼荼夜里又要垫补一顿宵夜,总不能大半夜地找厨子去。”

唐老爷直叹气:“夫人呐,那是皇上和娘娘都要住的地方,满地的帐篷一座连一座,火能让你随地儿生么?”

“火点都是有地方的,不是咱们想往哪儿生把火,就能生的——海户的膳房也还过得去,没那么难吃,这锅瓢快放下罢。”

夫妻俩当着儿女的面,拌了会儿嘴,一个说“老爷什么都不讲清楚”,一个说“你们几个就是人来疯”,拌完嘴又笑得停不下来,夫妻情趣似的。

这下又清理出来半车杂物,人挤一挤,三辆车紧紧巴巴地盛下了。

出得安业坊,就能看见官家马车了,朱雀门前的阵仗远远比想象得大,官家马车汇成了一条长河。

马车一路缓行,唐荼荼被颠得头晕脑胀的,也不嫌太阳晒,挂起侧帘来看外头的风景。

南苑是京城最大的皇家猎囿,永定河逶迤而过,又有大小湖泽好几处,水丰草茂,成就了这片一万五千亩的沃土。

南苑里头,有操兵练武的羽林卫和腾骧卫两卫骑军,也有上千名海户太监们种粮食蔬果,是专供皇家的。

这地儿又叫下马泊,意思是骑上马出了城,没一会儿就到了,离得不远。

从北门交了名帖进去,皇家行宫赫然在眼前,高高的重檐歇山顶金碧辉煌,气象巍峨,四周已经驻满了官兵。

唐夫人忙拉着俩闺女坐直了,双手合十:“你俩快拜一拜,这是祖皇帝时修下的行宫,年头大了,外边都叫它月老宫,人们说求姻缘可灵了。”

唐荼荼不懂一个行宫跟求姻缘有什么关系,意思意思晃了晃掌,被唐夫人念叨了句“心不诚”。

入了南苑,就越走越清凉了,绕过河滩涂,两边草越来越高,也渐渐见着了几十米高的大树,刚立秋正是繁茂,树冠连成一片,似要遮天蔽日。

林中隐约能看着野兔的身影,这些小东西都机灵,一听着人声就远远藏去了草丛里,露出脑袋张望。

车顶砰哒一声,唐荼荼抬头去看,一只灰毛松鼠拖着大尾巴从她们车顶上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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