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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力能扛鼎 第1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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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

廿五,清晨,学台。】

她不确定二殿下还有没有派人盯着她,唐荼荼怕他的人查着这日记,不敢写得太细致,只寥寥几句记下了时间点。

她空出了大半张纸,在日记最末尾写道。

【评级a等。】

这是末世中期以后,城市基地里建立起的一套公民评级法,半隐形的,就是不公之于众的,所有人都猜到有这样的一套评级体系,却只有公职人员能看到一个人的级别。

末世,国家机器崩溃后又飞快重建,要摆脱秩序混乱和资源匮乏的局面,便按公民能力和个人劳动价值等等标准,对公民做了区分。

a等,是政教军法科研各领域的杰出贡献者;

b等,是服从集体意志、热爱劳动的大部分工薪群体;

c等公民好逸恶劳,贪图享乐,蚕食全民劳动成果,不利于城市秩序重建;

d等,是曾在末世前期有过犯罪经历、及存在反叛风险的高危人物,要长期监控。

唐荼荼顺着她和二殿下打交道的三个时间点回想了一遍,又在“评级a等”的后边,加了个向右上方倾斜的箭头。

这位二殿下,年十七,人生才刚开了个头呢。

学馆从初一开始放假,留给学生们备考。

唐府里头从主子到仆役,做什么事儿都得先围着少爷想,白天不要喧哗,少爷在温书;饭菜不能口重,少爷临考了,上火可不行。

连唐荼荼都被母亲带着去了趟孔庙,上了几炷香。

唐厚孜闭门不出,每天从天亮看书到天黑,直读得头昏脑涨的。晚饭时丫鬟传了三回膳,才把他催出自己的院儿。

他魂儿一样地飘进饭厅,却没坐下,道士作法似的,踱着步子在桌前转了俩圈,嘴里飞快念着:“素隐行怪,后世有述焉,吾弗为之矣。君子遵道而行,半途而……”

唐珠珠嘿嘿地笑:“哥,你梦游呢!”

唐厚孜如梦初醒,见一家人都望着他,忙迈着虚浮的步子走过来,拉开椅子要坐下。

他才刚要矮身去坐,脑子就是一晕,差点一脑袋栽碗里,把全家人吓一跳。

“义山!”

唐荼荼离得近,一把扯住他后襟,把他提了起来,皱眉问:“哥,你今天学多久了?”

唐厚孜瘫在椅背上,按着脑袋缓了缓,幽幽道:“天亮就开始温书了,晌午吃完饭,本想歇个午觉,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密密麻麻的课文,千八百个孔圣人围着我转,乌啦乌啦念着经史子集。”

“这么学,非得魔怔了。”唐夫人忙交待厨房,给他熬碗补脑的桂圆粥来。看儿子白着张脸,又怕这头晕是大毛病,想让人去街口请个大夫来瞧瞧,让一家人拦下了。

她是操劳命,几步走上前,摸了摸唐厚孜脑门,摸着没发热,才勉强放下心。

“义山怎的还要背书,不是平时就熟读百遍了么?”

“母亲不知。”唐厚孜道:“我是熟读百遍不假,可背得不算滚瓜烂熟,偶尔会卡一下,就得停下来想想,考试的时候哪里有想的工夫?不如再把每本书读上一遍,背上两遍。至于名家释文解经,这些不用背,我都记在脑子里了。”

唐老爷点点头:“你做得对。温习书本不能有遗漏,多读一遍是一遍的收获。”

唐老爷自己是三甲同进士出身,他中举时年纪不大,但因聪敏不足,会试屡考不中,三次落榜,三十岁当头才被圈了个同进士,勉强能归到大器晚成的那一挂。

好不容易做了官,又在几年的官场斡旋中消磨得没了脾气。唐老爷有心想外放去周围府县,做几年地方官,可惜无门无路,京城多的是想外放涨资历的小官,轮不上他。

同进士每一届都能圈二百来人,考上以后,谁不是人生得意马蹄疾?可京城能人太多了,好多一甲二甲都打个水漂儿沉下去了,多少位状元郎,到死还在翰林院里编书呢,能一路青云直上官运亨通的,数不出几个来。

三甲同进士,说起来更是一把辛酸泪。

正因如此,唐老爷对儿子的学问极重视,一顿饭絮絮叨叨,老话重提了好几遍,唐厚孜都一一应住。

见儿子恭谨听话,唐老爷心里熨帖,又提起一事。

“今日我随着侍郎去贡院查检,看见好多号房上都贴了条子,是提前占住的好房。哼,好好的清谨之地,被他们搅得乌烟瘴气,义山,你可不能走这种路,分到什么号房都是天意。”

唐夫人嘴里的饭都没滋味了,心里骂着:迂!迂脑袋!

她想想这么些年公婆、自己,还有父兄,替老爷打点斡旋了不知多少事儿,才能让他稳稳当当升了一品官。老爷自己迂还不够,这又要给义山讲他那迂理儿了,真是愁死个人。

定房是有钱人家爱走的门路。贡院的号房以千字文命名,每八间是一组,比如“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这就是一组了。

组序是进大门时抽签定的,轮不得学生调换,但这八间里你进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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