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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力能扛鼎 第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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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五两银子如何?”

唐厚孜侧头去看,是同班的岳无忌,岳家二房最小的孩子,平时领头睡觉,数他最不爱学习。

唐厚孜没怎么跟他打过交道,含笑作了一揖:“无忌兄。”

“天天拜这个拜那个,你累不累啊!”岳无忌不兴这套,一扬手,把题纸摊在他眼前:“你快看看,能不能答?”

唐厚孜拿到手上看了看。他书背得多,不必通读题目,看头一句就知道出处,三两眼看完了。

一道史论、两道方略策、两道经义,都不难。最后一道题目看着偏,唐厚孜觉得眼熟,细细想了想,可不就是上个月给荼荼释过的一篇《士商类要》么?

他笑起来:“倒是不难,答几道题罢了,怎么能收你的银子?温故知新,于我也有益处。”

岳无忌哈哈大笑:“好兄弟,不过银子不能少给你!”又俯了身,鬼鬼祟祟道:“不如你答完了再给我誊录两遍,我按三份银子的价给你,最好从不一样的角度入手答,答完直接给我,千万别让别人看。”

答都答了,怎么还要誊录?

唐厚孜捏着手里的题纸,愣住:“这是什么题?”

岳无忌瞧他一副乖孩子样儿,来了兴致,攀着唐厚孜脖子附到他耳边:“这回乡试的题咯!史论和方略策这三道必考,这道商经也一定会考,两道经义题二择一,必会出一道。”

“你哪儿来的题?”唐厚孜惊疑不定望着他:“你贿买考官?!”

“怎么能叫贿买!”岳无忌嘿嘿一笑:“每年乡试都是学台出题,学台就那么几个老头,出完题,有意无意地透给自家孙儿听,孙儿们都把题目拿出来卖呢!今年五道题就在这么六道里,绝对跑不了,咱提前背下来,省得到时候坐在号房里两眼抓瞎。”

“无忌兄!”

唐厚孜惊怒道:“我爹和夫子都说了,乡试并不难!咱们年岁又小,头回下场先试一试,今年又是恩科,考不中,明年酉年还能再考!再不过,三年又三年的总能考过去!可这歪门邪道怎么能走!你还想给别人夹带,这泄了的题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他把试题攥成一团,塞回岳无忌怀里,“我绝对不会给你做!也劝你赶紧收手,不然……不然我就告到府台去!”

岳无忌被他说得脸色涨红,一听“告到府台”,羞愤很快转成了恼意。

府台跟学台一字之差,却大不同了,府台说的是京兆府,管的可不止是编书督学出考题,而是京城所有大事。一旦发现泄题,严查起来,要不了命也得脱层皮。

岳无忌脸色变了又变,一拳砸到唐厚孜白嫩的脸上:“多大胆子敢管你爷爷的事儿!爷爷瞧你吃用节俭,好心给你送点银子贴补,你竟如此不识抬举!我揍死你个粪脑袋!给我打!”

他身后的书童与家丁饿狼一样扑上来,拎起拳头就朝着唐厚孜劈头盖脸砸下来。

唐府里一家四口刚坐上饭桌,还没摆膳,等着少爷回来,可一直等到天擦黑了也没等着。

管家在府门外看了又看,好不容易看着了少爷拐过街门,一声“少爷”还没喊出口,就吓得腿都哆嗦了。

——少爷是被他那俩书童一个背着、一个托着往回走的。

外院的嚷声一路传进正厅:“老爷夫人!不好啦!少爷被人打啦!快请大夫啊!”

那书童背着少爷,满头大汗,一路穿门过院。

唐夫人腿脚轻便,奔得快,没走到跟前儿,泪就下来了:“义山啊,义山这是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唐厚孜一脸的血,前襟上也全是血点子,直把唐老爷吓得换不上气,也不知道是伤着了哪儿,哪里都不敢碰。

“还不快去请大夫!”

街门外就有医馆,时辰还不晚,医馆合了半扇门,几个坐堂大夫在里边整理医案。唐府的下人们冲进去,拣了个空闲的坐堂大夫,三言两语说明来意,背起大夫就往府里跑。

这连请带胁的,直叫孙大夫心跳得扑通通,坐在下人颠簸的背上安慰自己救急不能等,这才没有怪罪。

被人慌慌张张背进了府,进了那屋一看,孙大夫便怔住了。

他家下人口中“头破血流”的少爷坐在床边,脸上污血都清理干净了,只是狼狈了些,嘴唇裂着,下巴颏肿着,鼻子里塞着两团棉花,跟前还坐着个胖姑娘。

那胖姑娘派头稳得很,正跟她家的老爷夫人说话:“……鼻腔前部出血,鼻骨没事,让哥哥别躺着,坐一会儿。哥哥这会儿并不头晕,不知道伤着脑袋没有,还得观察两天。”

“不过那几人下手有数,应该没照着脑袋砸,身上都是些皮肉伤,看着青青紫紫得吓人,但没伤筋动骨,问题不大。”

她一个半大孩子,说得头头是道的,唐家人都傻住了,听见大夫来了,忙把大夫往内请。

孙大夫望闻问切诊了好一会儿工夫,竟与她说得丝毫无差,心下奇怪,回头去看,那姑娘已经到了外屋了。

唐老爷和唐夫人一人一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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