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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场而无所事事的闲人,她迫不得已地帮他系了又系。

到最后耐心告罄,让方渐青自己学。

大厅里人山人海,他们躲在二楼的屏风后。

这里分外安静,好像是独属于他们的另一场宴会。

陈青握着方渐青的手,告诉他应该如何做,他们的手交错又分开,分开又交错。

但方渐青是个糟糕的学生,学得并不是很认真,频频出错,不思悔改,进步缓慢,让陈青也变得心烦意乱,她问方渐青总是离开会场没关系吗,方渐青说没关系。

最后方渐青将领带系在了陈青的脖子上。

他扬眉说:“好了,我学会了。”

停了停,又讽道:“陈青,以后可千万别去当老师,你没有这种天赋,一点都不耐心。”

因为这句话,那条领带最后被陈青扯下来丢在了方渐青的脸上。

两人没有好脸色地分开,陈青一句祝福都没和方渐青说,去空房间等待梁珍他们快点把她接回家,方渐青则下楼重新接受所有人的热烈注视。

而那条领带可能因为弄皱了,整晚都没再出现在他的脖子上。

时隔多年,现在的方渐青早能熟练地系领带,系得端端正正一丝不苟,但陈青依旧记得最初方渐青握着领带的笨拙动作,落在她耳边的低语以及比她烫上许多的缠着发丝的手指。

第二天,陈青先醒来了。

早上六点,天刚蒙蒙亮,房间里静得让人心灵安宁,方渐青还没醒,睡着时的表情十分安逸,比清醒的时候看起来温和了不知道多少倍。

陈青静静看了会儿,小心翼翼地拿开他搂着她的手臂,换上拖鞋下楼。

一楼同样安静,晨光像贝壳碾成的齑粉透过窗一点点撒点地板上,细小的鸟鸣声像汽车尾灯猛然撞进这个空间。

陈青站在客厅,看到自己被方渐青脱下的衣服裤子统统丢在沙发上,像是抽象艺术家的大作,毫无规律可言,只有凌乱与疯狂。

陈青有些面热,走过去想收起来,但中途便停下来脚步。

事后陈青回想,她在原地至少站了三分钟。

这不长不短的三分钟,陈青大脑不停运转,反复回忆了无数次,才确定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玄关处多了一双穿过的拖鞋——这是原先没有的,至少昨晚方渐青回家后还没有。

陈青遍体生寒,四肢像是被装进冰柜冻过一般僵硬。

先是异常的平静镇定,然后像因故障而反应迟缓的机器人无法控制的,无措和恐慌,以及很多她不愿多想不愿面对的事实像气泡一样往上冒。

冒得她眼前一片模糊,头脑都停止了转动。

她像是被操控一般,拿起手机,在这个时间给梁珍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那边没人说话。

陈青的喉咙干涩得不像话,第一次觉得张嘴说话都是这么困难的事情。

她轻轻地喊了一声“妈”,停了停,才轻声地说:“您和爸回来了吗?您昨晚是不是来方渐青这里了,是回来……”给我过生日吗?

陈青没把话说完。

她听见梁珍一声很长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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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猪猪和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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