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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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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弓鲜血已濡湿前襟:“你…今日若擒魅魔,他日定会以此作启战之由,征伐域外。域外若沦为你之辖地,东荒、西冥亦是朝不保夕。你若定鼎其三,见木公抚有南沧,又岂不会动念贪求?如此…咳,尔之霸业无有完尽之时,毒害黎庶身膏血刃之场,骨埋青荒之野,十方世界似此沈埋,痛苦谁怜。我之所行岂为魅魔一人之故,只因牵其一发可动三界全身,我所独怀者,六道众生之劫运而已,望君知之。”

“大道好生,上德曰生,万物赖于发生,而你频仍訾毁三宝,构连创造疠气瘴毒,殊实堕昏迷之境久矣。”檀弓眉心的莲印大闪,可是立即被紫微点灭了。

檀弓呕出一大口血,力不能支,倒在地上。紫微阖目,语见平柔,缓缓说:“南沧留不住你,是东华看教无能。北阴和北斗魁,你…二择其一吧。”

檀弓内脏多碎为片状,肋骨断了四根,下半身已无知觉。就算紫微没动用一分一毫的神力,檀弓现在终归还凡人之躯,哪里能够再挪动了。

紫微掀衣半跪,想将他抱起来,可是刚一碰到,便觉得手上莫名刺痛。在他胸口一摸,原来只是一把毫无法力的普通折扇。打开一看,更是无甚稀奇,只是……

“这是何人所写?”紫微大惊,急急再问,“其人现在何处?”

檀弓垂头无语。

紫微将折扇挥走,可是这次还是碰不了檀弓,只见白光大闪,是檀弓胸前掉出了那块银石。

见紫微面有震恐之色,连连后退,檀弓也是一脸惊疑:“此石是你予我之旧物,你…何以不知…?”

话音刚落,石头已化剑气破开虚空,不到一刹那,酆都山已无檀弓的形影了。

夜雨风檐烛青灯 深宵冷禁玉红焦

“左圣,左圣?”

魅魔伸手在檀弓眼前晃晃,看着他像入了定似得,试探问说:“左圣…你看外面下大雨了。我们域外的雨水,不是你施个防水咒就避得了的,这天黑路滑的,要不你今日就宿在这里。”

檀弓终于回过神来,嗯一声站了起来。魅魔不知为何,登时就紧张起来了,手向外一指:“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信我,我去睡外面那个暖阁,你一个人在这里头。你骨头还是松的,不能多走多动,我是真的这么想的。”

檀弓没理,兀自走到门口了。魅魔着了急,拦在门口,推搡之间,檀弓咳了一声。

魅魔马上安静,但是语气还是很强硬:“你信我一回会怎待!难道非要本座阉了自己,你才肯乖乖别乱跑?”

然后他稍软了说:“当真我那天真的是气昏了头,若不是你舍身救我,我现在已在北海喂鱼了。你对我这样好得没了边,我怎么会恩将仇报?我巴不得将你放到我眼皮子上供养。这都过去两个月了,左圣,天仙宝贝,卿卿,乖乖,我的心肝肺叶子,你且忘掉好不好?”

其实不止是救命之恩那么简单,当日檀弓换血给他,便是交托性命般的信赖——若是魅魔稍有动念魔力反噬,自己便会被倾吞沦堕魔道,这也是紫微当日那般雷霆震怒的原因之一了。

想起这些,魅魔心里更是歉疚了,左手小指一连隐隐作痛。那所谓约定,不过约的是酿一壶秋露白,只是借此由把檀弓骗来域外罢了,可是经如此一遭,看他一眼便觉自惭形秽,哪里还能动什么别样心思?

比夹起一块豆腐还要温柔百倍,魅魔把檀弓的大氅系好,严肃道:“本座去睡大马路了!”

他一开门,就被狂雨扑了满面,冷得瑟瑟发抖,却听见檀弓说:“我并非此意。你我同为干道,何有大防之嫌?请回罢。午时已至,我即至神殿祈禳,以宽无须之罪。”

魅魔哦一声说:“那我送你过去吧。”这回檀弓倒是隻反对了一次。

是时天色昏暗,檀弓提一盏精巧的七宝琉璃灯,照出一身雪白的锦衣,头戴白玉冠,愈发显出十二分的天肌玉骨,一尘不染。风雨也颇有灵性,偏将他身上的冷冽香气飘飘送来。

见斯闻斯,魅魔顿将愧心全抛,又惹起鸳鸯之恨,欲求鸾凤之欢,忽说:“我听说大天帝姿容冠绝三界,以至于还未封神时便名动公卿,九天莫不知其姣,看杀你曾住那净明万寿宫。左圣,你看今夜花好月圆,是不是和你的仙姿玉貌特特匹配,可否让我有幸一见第一绝色的真容……”

檀弓看了他一眼。魅魔重咳一声,往下一看,只见他厚衣里头空荡荡的,一截窄腰,三握有余而已。见此盈盈美态,魅魔心里的火却顿时全灭了——数月之前,他刚从地府逃生,檀弓便随之也出来了。自己是分毫未损,檀弓竟重伤不醒,上半身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骨头。特特是肋骨,本来还想替他接上,可是竟然已都被巨力震碎了。不用想也不用问,除了北帝那个混帐东西,谁还有这个狗熊样的力气?眼见少了两根肋骨的如斯细腰,哪里还剩什么兴致,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样,好没滋味。

“还你圣骨你也不要,送你什么东西你都不收。我欠你这么大个人情,到底该怎么办?你们不是常说什么以什么报什么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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