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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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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霆哑然无语。仪狄点点头笑道:“诸位还有什么异议吗?”

“且慢。” 是卫玠缓缓展开掌心,中央是一枚酒迹写得“紫”字,看那干涸痕迹,是早先就写好了的。

东方霆大叫:“你这太不仗义了吧,黄牙老弟!刚才不说!这不是把大哥当外人了?”

仪狄笑道:“各位稍安勿躁。所谓三局比试不过是让公主看一看各位的心性,就算是三局皆输,也有可能被公主接入帐下。所以各位不必太过在意输赢。”徐漱溟听了,理佩玉正襟危坐。

仪狄又道:“各位若无疑问,仪狄便代皇姊出第二题了。”

她拍拍手,两个宫女共执一卷徐徐开展,绿窗纱下,美人垂泪滴罗巾,乃是一幅无款之画。

“各位俊楚平日定是涉猎甚广,积学有素,敢问在座诸位,这幅画是何人真迹?”

这问题一出,除了东方霆一众粗人连呼不平外,诸人倒觉得比第一题容易许多。又加之仪狄补了一句:“这作者的名号定是诸位如雷贯耳的,皇姊无有刁难诸位之意。”众人更觉为操胜券。

这画刚传下去,博陵第三子叶鸿信便弹弹手中南华画鉴,一口咬定这是桃花庵主唐思训之新作,附和者有八九。

徐漱溟细细忖后,豁然开朗:“这画上女子敷粉简淡,曲眉丰颊,神采如生。设色又多以青碧浓金的重彩…我看这怕不是香雅居士的新作。”言罢带着莹莹笑意看向斑驳公主,仿佛能洞穿那数层鲛纱,穷含情之目。

而曹贤孟却摇头道:“徐宫主此言差矣。除却这闺中景致,诸位看这山水用墨如凤翔于天,刚劲高远;运笔如春蚕吐丝,细入毫发,设色奇特而法度谨严,勾线简劲,譬如高古游丝。如此遒劲雄放之画风,怎会是一女流之辈所作?我当推凤岐山人。”

梅星雨、梅星辰从左右各抢画卷,险些就要扯破了,这时裂海真人从中间一看:“呵,好画。这画里头还有幅画。”

众人这才定睛一看,只见那画中女子的金奁旁还有一纸彩笺,字色血红,笔画写得有锥心触骨之深:“肠断月明红豆蔻,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青山隻认白云俦,你若无心我便休。”

曹贤孟咂舌,凤岐山人断不会画如此秾丽的闺怨艳作。徐漱溟也吞了一声口水,原说这闺辞是香雅居士所擅,但方才曹贤孟提及的泼墨山水却是居士不能为的,一时也失了主意。

“慕容贤弟可有主意?”卫玠低声笑问。

东方霆哈哈大笑,信手一指:“该不会是你小子画的吧?”

王含贞摆手道:“不是不是。”

众人也都笑了,听说王太玄最爱摹一张神仙人物的画像,大家此时都附和道:“这天下也隻得太玄大士能画出如此奇迹了!”阿谀成风,倒没几个人再猜这画真主何人了。

“你干什么!”忽然海晏青蹭一声起立,众人已慌了手脚。

徐漱溟喝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毁了画卖了十个你赔都不足够!”

曹贤孟在一旁劝架,这才没有动起手来:“她女人家不知远大。”

裂海真人因在此年事最长,说话颇有几分分量,暂时平定下众人道:“你这丫头片子又想干什么?”

原来趁众人环绕王含贞,方才那巧答第一题的女子,将一杯滚烫的热茶从上到下将这画淋了个遍,仰面对着徐漱溟毫无惧色:“何需赔我一命,只需让公主再画一幅便是。”

言罢在众人愕然的眼神中,她朝仪狄深深一拜:“民女无礼,郡主明鉴。”

仪狄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姑娘如何见得这是我皇姊之作?”

徐漱溟胸口起伏不平,上下一视这女子麻衣布鞋,蓬头垢面,便像是漏气般嗤笑道:“你这野丫头懂几分书画?真是张口就来,你说,你说,我看你说上几分!我看你怎么收场!”

女子略略一笑,曹贤孟却这时惊道:“…这……”

众人顺着曹贤孟的声音一看,只见方才一幅完完好好的话,此时已像是浓妆女子哭化了脸,一塌糊涂。

女子笑道:“不错,这画还未来得及烘上松浆,所以沾不了水。请诸位细思,若当真是诸位所说的凤岐山人、香雅居士,又或云雷婆头峰寿者、钟良太傅,这些名家最怕的便是将来传阅之时毁于水火,所以又有‘一点松浆抵万金’之说。只有闺中之画,主人家最害怕传于人手,画完便自毁了,又何须松浆。”

海晏蓝性虽含蓄,此时也忍不住击掌叫好:“姑娘巧思,胜过须眉。”

女子把手一举道:“这些话都是我家公子所言,我一字没更改的。”

沉默一时后,众人虽都觉有理,但都还不服输于一个女流之辈,曹念齐道:“你这未免太武断!就是我画的,我也不晓得烘什么松浆咧!”

“一来,郡主明说了这画作主人是你我如雷贯耳之人……”曹念齐红了脸,正要分辩,却无可分辩。女子继续说,“二来,请诸位细看这画布是何质地。”

众人仍是不解,女子双手一撕,裂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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