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 / 2)
“好。”寒宁的目光从萧鼎之脸上轻轻掠过,说,“你随我的徒弟去药池净身消毒,起来不必着衣,用灵盾护体,避免毒菌侵入。做好这一步,来术房找我。”
听到不必着衣四个字,萧鼎之的眉峰一瞬聚拢:“不必着衣是指不穿上面的亵衣,还是全身赤裸?”
“一丝不挂。”
“……”萧鼎之胸口起伏。虽然知道行医开始,一切都要听大夫的,但这一丝不挂地暴露身体,大夫还是个女子,让自己如何淡然处之。
萧鼎之心中波澜起伏,叶澜玄却处变不惊。
萧鼎之脸色不太好地问叶澜玄:“师尊,你如何想?”
“听圣女的。”寒宁从着装上已然展现出专业态度,医者眼中无性别之分,叶澜玄时常出入医院,手术台也上过好几次,不好意思的羞耻感早已淡化。
他向萧鼎之解释:“衣物看着干净,却会携带肉眼不可见的毒菌,落刀之后,血肉暴露,没有天然抵御力,一旦感染毒菌,轻则发炎,重则危及性命。我们虽是修士,毕竟没有脱去肉体凡胎,圣女考虑周全,不必担心。”
寒宁微笑着点头。
一番说辞让她感觉仙尊的医药知识不比他的徒弟少,且心理强大,身为病患丝毫不怵。
寒宁见多了惊慌失色,鬼哭狼嚎的病人,更有甚者需要四个壮汉强行按压才能医治。仙尊看着柔弱,却胆识过人,令人敬佩。
“无异议便开始吧,我也要做消毒准备。”寒宁起身道。
叶澜玄握着茶盏的指尖微微泛白,但很快放开茶盏站起来。
萧鼎之扯住他的衣袖,问寒宁:“我能陪师尊一道去么?”
寒宁将萧鼎之扫视一番:“可以,你也要一丝不挂。”
萧鼎之:“……”
叶澜玄:“……”
自己为了治病迫不得已,萧鼎之好好的怎能让他做这种事。他的身子别人都不许看。
叶澜玄轻拍衣袖上的手:“你在此处饮茶等候,戏戏锦鲤,看看荷花,时间很快就会过去。”
萧鼎之叹气,忽然灵光乍现:“圣女可否给我几个丫头?我分神出窍,用元神陪伴我师尊。分神期间身体不得移动,需有人看护。”
寒宁的月牙眸微微张大。
她对修仙有所了解,知晓高阶修士元神可以出窍,但神游期间,肉身处于脆弱状态,三岁孩童都可为所欲为。若肉身被毁,元神便无处可归,上不得碧落,下不得黄泉,永恆漂泊在虚幻空间里。
怎样的师徒之情能让这个冷漠疏离的徒弟将身体托付给陌生人,抽出元神陪师尊去鬼门关走一遭?
他是我的徒弟该有多好。
寒宁扶额,成全道:“我让弟子将术房隔壁的药草房腾出来,你便去那里分神吧。仙尊的福气,真羡慕不来。”
这是寒宁第二次由衷地夸讚萧鼎之,叶澜玄反握住他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未时一刻,所有准备工作都已做好。
萧鼎之在满是草药味的小房间里打坐入定。
走过腥风血雨的大魔尊不会将自己的性命寄托在他人的保护上,他更信命运由自己掌控。身处异域,让本族人护法不过是多上一层保险。
灵力与魔力相融的护盾将他的身体完全覆盖,须臾后,一缕淡至无色亦无形的元神飘出身体,从门缝中离开。
隔壁术房内,叶澜玄已经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下半身用无菌的白布遮挡,头顶悬着一盏莲蓬灯。
无影手术灯的技术寒宁已然知晓掌握,并且用绿布遮了口鼻,俨然像个经验极其丰富的外科医生。
薄如蝉翼的小刀在她之间泛着寒光,叶澜玄咽着口水,闭上双眼。
“虽然麻肌散对这种大面积伤口作用甚微,但聊胜于无。仙尊要用吗?”寒宁问道。
叶澜玄点头,身体麻不住,麻痹神经也是可以的:“除了麻肌散,还有没有催眠类的药物?”
“有,但怕睡去以后永远无法苏醒。”
“……那算了,圣女用药吧。”
清凉的药膏均匀涂抹在叶澜玄的胸上。等了一会儿,寒宁用指尖按压肌肤:“有感觉吗?”
没触碰之感,但能感觉到重量。
叶澜玄说:“可以动刀了。”
一刀下去,鲜血汩汩,寒宁身旁的女弟子用药纱擦拭,同时上了类似止血钳的器具。
叶澜玄的身体因剧痛止不住地颤抖,固定手腕脚踝的布条绷得笔直,脸白似纸,冷汗如雨,顷刻间打湿头枕。
但他死死咬着嘴唇,没发出一声痛呼,怕影响寒宁的稳定度。
有人叫他张嘴,往他嘴里放了一团药棉。
剥皮刮肉的极致痛感无法用语言描述,叶澜玄生生疼晕过去。
然后他开始在刀山上行走,每走一步,血流如注,直至血肉削尽,空余骨骼与尖锐刀锋碰撞磨砺。
炼狱之刑莫过于此,已经昏死的叶澜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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