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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烧 第10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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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钟后,温鲤被请进了办公室。

与陈鹤迎正面交锋,是件极具压迫感的事。不等温鲤开口,陈鹤迎开门见山,“阿征不在国内,还活着,但是,状态很差。目前为止,他经历过六次手术,每一次都险象环生,声带永久性受损。温小姐,我听说阿征很爱你,你却把灾难带给他。”

陈鹤迎盯住她,恨不得也在她身体里钉入一根削尖的竹竿,清晰道:“你毁了他。”

温鲤话到嘴边,却又咽回去,她脸上没了血色,嘴唇也是。

陈鹤迎不给她留任何喘息的余地,继续说:“我知道你一直在找他,也在找我。现在,基本情况我都已经告诉你,你还想做什么?”

温鲤说不出话,只是觉得心口很酸,酸得特别厉害。

她想做什么呢?想见他一面,还是回到他身边,继续爱他?陈鹤迎的态度,很明确地在告诉她——这两件事,她都没有资格。

把灾难带给陈鹤征的人,没资格再靠近他。

温鲤忽然觉得心痛,无法忍受的痛,“再也见不到陈鹤征”这一认知,让她生不如死。她下意识地攥紧座椅的扶手,紧到关节发白,指骨似乎要刺破单薄的皮肉。

小姑娘那点心事,都摆在脸上,陈鹤迎一眼看透。

他面无表情,继续施压:“温小姐,作为当事人,你应该清楚,江家的案子很脏,牵连甚广,如果陈鹤征回国,他一定会被卷进去。唐和树大招风,媒体无孔不入,他们会盯着他,吸血一样试图从他身上挖新闻。他的伤,他毁掉的嗓子,他的感情,都会被推送到公众面前,饱受审视和议论,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伤害,这样的情形,是你想看到的吗?”

温鲤几乎被逼至绝境,愧疚这种情绪,本就在她心头积压多时,这一刻,忽然达到从未有过的峰值。

她的爱意庞大,却敌不过愧疚。

她很想哭,眼泪偏偏冻凝,只能反问:“你希望我怎么做?”

这种一对一的局面,陈鹤迎轻松控场,他手中拿着钢笔,敲一下桌面,“告诉陈鹤征,你们分手了,让他不要再回来,你也不会再见他。断了他所有的念想,让他留在国外,留在更安全也更清净的地方,好好过完这一生。”

困囿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下一滴,温鲤声音有些哽,她压下去,又问:“不见我,不回国,他就会好起来吗?”

只要这样做,就能长久地保护他,让他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是这样吗?

陈鹤迎垂眸,似乎有一瞬的思考,“我想,总会比现在好。”

温鲤懂了——她带给陈鹤征的,全是连累。离开她,对陈鹤征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他总会比现在更好。

言尽于此,温鲤处处亏欠,她无话可说,也无力反驳。

通往德国的电话,是当着陈鹤迎的面拨出去的。

分别近一个月,这是温鲤第一次听到陈鹤征的声音。她瞬间就掉下眼泪,心口的位置,痛楚压倒一切。

她想跟陈鹤迎说,我后悔了,我不要见不到他,我真的好喜欢他,求你让我回到他身边。

求求你,行不行?

听筒里隐约传来的仪器运作的声音,提醒温鲤,陈鹤征仍在死亡线上,他经历过六次手术,躯体残破不堪,声带机械性损伤。她带给他的伤害与连累,已经足够多,不该再继续。

陈鹤迎说得对,断了与她的牵扯,总会比现在更好。

她希望他好。

温鲤深深呼吸着,压住所有哭腔与哽咽,用一种冷静的语调,慢慢地说:

“陈鹤征,连累你为我受伤,我很抱歉。作恶的已经伏法,事情了结,我们都该有新生活。你不要再回来,我们分手吧。”

陈鹤征吐字艰难,他强撑着,一字一顿地说:“你见过我大哥了,对吧?这是你们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商讨之后,得出的结果?”

温鲤不说话,她发着抖,身上到处都痛,没来由,就是痛得厉害。

“我听不得‘分手’这两个字,”陈鹤征的声音也抖,哑得厉害,“你收回去。”

“陈鹤征,”温鲤忽然有些自暴自弃,她甚至笑了,低声说,“爱我这件事,除了一身的伤,以及狼狈,还让你得到过什么?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温鲤,”陈鹤征怒意隐隐,“别用这种自我毁灭的语气跟我说话。”

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手背上,她哭得悄无声息,她的破碎也是。她眼前反复回放着江应霖伤害他的那些画面,燃烧的味道,还有血腥气。

多疼啊,当时,他一定很痛。

温鲤蓄起最后一点勇气,又说一遍——

“陈鹤征,你不要再回来,我们分手。”

陈鹤征实在没有力气,他的声息特别轻,随时都会断裂似的,“即使我告诉你,我会恨透你,你也坚持要分手?舍弃我的感情?”

温鲤无法给他确切地回应,因为实在太痛苦,她只能将通话切断。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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