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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6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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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而不见影,明显止于阵中,隻不知是何缘故。

除沐云色外,其余三人趋避不得,好在指劲并未全出,时灵时不灵,总算没落得蜂窝般千疮百孔的下场;虽然腾挪格檔极尽手眼,拼的却是运气。

韩雪色距离最近,情况最险,奋力以匕首挡开数道指锋,想起老四手无寸铁,倒转匕柄往后一扔:“接着!”沐云色随手接过,低声抗议:“我用不着,宫主留用!”冷不防数道劲风连至,间不容发之际,挥匕挡去两道,第三道却削过右腕的“神门穴”,沐云色忍痛不哼一声,却免不了腕掌脱力,匕首铿然坠地。

殷横野猛然转头,对正韩、沐二人,绽出一抹残忍笑意。聂雨色无法判断他恢复到何种程度,宫主的性命却冒不得险,开声道:“小心!”见他不知何时转对自己,抱臂冷笑:

“这种骗小孩的把戏,拜托你别撅屁股好不?我都替你难过——”

指芒瞬间盈满视界,快得来不及反应,这一霎眼仿佛被无限延长,偏生四肢百骸动弹不得,隻有意识孤伶伶地麵对死亡。

聂雨色忘了自己有无瞬目,反正眼前乌漆墨黑的一片,接着「錝!”一声清越激响,风压分掠两鬓,终究没能洞穿这世上最伟大的天才脑袋。

嗤嗤的破空声接连不断,挡在他身前的漆黑物事旋转起来,快到难辨其形,清脆的铮錝响声不住弹飞指劲,仿佛有千手千眼,无论殷横野发向何处,都脱不出这三尺来高、宽约数寸的乌黑防壁。

指劲并不是被有形之物挡下,聂雨色心知肚明。隻有无形的音波之刃,才能不分远近抵销劲风,亦令未脱迷阵的对子狗难辨东西,越打越迷糊。

但血祭阵行将瓦解,隻余薄薄一层羁束,干扰殷横野已无意义。云桩不定位,对子狗数息间便得自由,己方无异俎上之肉,任人宰割。

“老大别玩啦,玩脱了要死全家的啊!”

聂雨色终于按捺不住,一脚踹向乌影,谁知踹之不倒,震得腿脚隐隐生疼。那物事又转两圈才静止不动,却是一具立着的狭长铁琴,周围哪儿有人影?

“……人呢?”

琴底无声无息穿出一指,若非他一个弓腰铁板桥折落,便是指风穿脑、红白泄飞的下场。聂二侠眦目欲裂,偏生连跑都没法跑,不由自主爆出连串粗口,顷刻连吐六百余言,竟无一词重复;就这方麵来说,无疑亦是天才。

殷横野知觉未复,稍辨方位,当先一指,径取最棘手的聂雨色之命。直到洞穿铁琴,才知另有援兵。

蓦听北麵一人和声道:“多谢先生指教。”干干脆脆一掌拍落,连丝毫犹豫也无,云桩直入地底,灵气定位,簌簌晃起漫天尘沙!

殷横野心知中计,反身掠去,已然阻之不及。四桩为基连成的四边,笔直升起四麵高耸入云的晶幕,回映日光灿华,乍现倏隐,才又化成一团灰雾——

不同的是,血祭阵是迷惑五感的幻术,四奇大阵却是扎扎实实的壁垒。殷横野一头撞上晶幕的错愕,以及散发溢红的狼狈模样,在场五人看得一清二楚;直到雾影覆盖阵基,将裏外分成两个完全隔绝的界域,殷横野的咆哮声才逐渐隐没。

“先师说:‘乖理拂性宜读诗。’隻知格律,难免有负诗书。这诗还差一句,先生且听——”

撤掌起身,一掸袍襟,口吻仍是一般的和煦温文,不带半分烟硝火气,一如脸上淡淡笑意。来人踏桩运劲,转动术式,完美无缺地闭合阵形,负手朗吟:

“胜却青锋,十三弦!四奇,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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