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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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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时暄倒纵 落地,裙摆逆扬,宛若蝶栖。

胡彦之就地坐下,正色道:「姑娘若要杀他,也隻好先杀我。」云接峰抬望一 眼,微微颔首,当是道谢。

令时暄一双杏眸中,几欲喷出火来,咬牙道:「你仗着武功高,便什么事都管 了?这般欺人,与你身后的匪徒有什么分别?」

胡彦之知她必有凄惨遭遇,不忍反口,隻说:「姑娘,冤有头债有主。适才云 总镜头也说了,那位朋友并未非礼过谷中女子,杀他不算公道。」

令时暄眯起美眸,打量他几眼,神情冷蔑。「这就是你们名门正派的公道,是 么?弱者受害时不见你们出手,待讨公道的来了,才高喊『不可滥杀』、『须讲道 理』……道理在哪儿?还要道理干什么?」

胡彦之听得凄楚,对手持血刃的女郎和声道:

「我帮你找,好不?这群人裏,有当为此事负责的,我定揪他出来,给你个交 代。你先把刀放下。」

令时暄目光瞬动,每扫向他身后一处狙杀目标,胡彦之便抢先望其不可不救, 两人四目交错,你来我往,竟打起着一场无形之战。

若不知此人深浅,倒也还罢了,经适才短暂交手,心知这厮修为之高,平生罕 见,那些个理应鞭长莫及的阻截、反扑、声东击西,他绝对有能力办得到,不是虚 晃一招、虚张声势而已,越斗越见支绌,巧致白晰的额头沁出密汗,垂落的发丝贴 伏,更增凄艳。

末了,她被胡彦之的目光迫得倒退一步,麵无血色,一咬银牙,倒转刀刃便往 咽喉刺去。「……不可!」胡彦之心念未动,人已掠至,猿臂暴长,隻差一点便要 抓住她的腕子;令时暄螓首一仰,刀尖已戳上那张俏丽的倔强脸庞。

不可思议的变化便于这一瞬间发生。

「叮」的一声细响,女郎颈颔复起,原本对正自己的尖刀,不知怎的竟调了个头!

胡彦之运劲急缩,掌心仍被划了道口子,入肉甚深;若非新得的剑脉真气收发 自如,避得及时,这下不是被削断五指,余一隻光秃秃的掌轮,便被洞穿掌心,终生再使不得兵器。

胡彦之捏紧袖管,以免鲜血激射而出,心念电转,明白她是以牙齿皎住刀尖, 掌口并用,才能在如此危险的瞬息间,将短刀旋了个方向,易正握为反握。

他所拜百师之中,不乏杂耍技艺的宗匠,知有一门口舌奇技,能以牙齿咬针开 锁,乃至舌尖係结,不意今日在冷炉谷遇见,怒极反笑,讚道:

「好牙口!」

「咬断畜生的咽喉足矣。」令时暄露出编贝般的暗齿,眸如牝豹,狠戾一笑:

「有刀才有公道!要我放下刀,除死而已!」

这场骚乱到底惊动了谷内各处。要不多时,盈幼玉率内四部人马赶到,将裏外 两拨团团围起。胡彦之见诸女麵色不善,个个脸现悲愤,实无把握这批生力军来主 持的公道,到底是郁小娥抑或是自己的,隻能暗自苦笑。

待纸狩云、雪识青偕其他七玄首脑来到,现场气氛沸腾到了顶点。

「请门主、姥姥,为姊妹们主持公道!」

郁小娥豁将出去,明知姥姥不喜被挟,这台子戏却已有进无退。若姥姥与门主 降罪,必由自己承担,不是杀了俘虏记她一功,便是製止杀俘,治她个聚众夜惊的 罪名。为爬上更高的位子,也想替外四部忍辱求全之人讨个公道,郁小娥愿意赌这 一把。

群情激愤,雍容华贵的老妇人瞥了场中一眼,淡然道:「胡大爷身子未好,清 晨露重,不好穿得这般单薄,老身倩人扶胡大爷回房歇息,再给胡大爷炖盅鸡汤补 身。」

胡彦之笑道:「那怎么好意思?不如请伙房开早膳,大伙在这儿一起吃罢,人 多滋味美,野餐乐无穷啊。」薛百縢听得皱眉,勉力提气,叫道:「你小子瞎掺和 什么?这是人家的家务事。」

他伤得不轻,本不应到处走动,听漱玉节要留在院裏、待盟主召唤,便不肯多 待,死撑着也要离开,遇着符赤锦、紫灵眼四处找胡彦之,遂结伴同来。

「人命关天,可不是谁的家务。」胡彦之一派轻鬆自若,怡然笑道:

「一 口气杀掉近百名降俘,未免不仁。老神君也帮我劝劝姑娘们。」

薛百腺冷哼。

「说到同金环谷的过节,谁比得上你小子?弃儿岭、挂川寺,几场拚斗下来, 算算折在你手裏的金环谷人马,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罢?讨保金环谷之人的性命, 不显矛盾么?」众姝才知是他单枪匹马,挑了金环谷的锦带精锐,昨夜那场光复之 战得以成功,也算是承了胡大爷的人情,不由得另眼相看。

「比武争胜、以命相搏,死伤在所难免。」胡彦之正色道:「但杀掉手无寸铁 的人,是另外一回事,不可混为一谈。」薛百縢一径冷笑,虽未言语,对他的话也 不像是信服的模样。

果然正教邪派,差别就在这裏么?胡彦之苦笑摇头。

紫灵眼一到现场,见他捏着一团血袖,不管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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