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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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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黑岛漱家ii立场已不言可喻。

黄岛何君盼虽未露面,曹无断既不能带回金环谷针对帝窟之确证,单凭一面之词,便要黄岛对上金环谷、乃至隐藏于背后的狐异门,不应过于乐观。况帝窟五岛的注意力放在即将到来的大位争夺上,漱玉节若于越浦盘桓,黄岛乐得连夜开拔,提早回土神岛做准备,白岛薛百胜亦然。

往好处想,至少她们不会掺和进来,若能劝退漱玉节,七玄大会便少五帝窟一支;但在这一局的较量上,恐是鬼先生稍胜一筹,不仅让老胡这重重的一击打在空处,还趁机遁入檯面之下,玩起敌明我暗的把戏。

老胡捏着粗陶杯子想了一夜,对兄长的盘算毫无头绪。

如此轻易放弃金环谷的物业,除非有更大的好处,否则无异于自断手足。他们定是移转到另一处,所在更隐密、积聚更富饶……问题是:三川之内,哪有一处这样的地方?

而鬼先生的计画,竟连十九娘也瞒着。

当胡彦之以“谷城铁骑将袭击金环谷”威胁时,她眼底浮露的惊慌失措异常真实。他早猜到鬼先生不会信任这玩物也似的美妇人,那个人打从骨子里轻视他人的信任,所有仰望他、依赖他、对他全心交付之人,就像一支支美丽的花瓶,收集摆饰,那是普通人的嗜好;鬼先生的乐趣,是先教会花瓶七情六欲五感知觉,再把它摔得粉碎,听它濒死的悲鸣,问问它作何感想……但在此时舍弃翠十九娘,就算非是失着,也是一步不怎么高明的臭棋,他宁可相信鬼先生在过把恶作剧的癖瘾后,仍安排了厉害的后着接应十九娘,果然在大杂院附近兜了几圈,找到十九娘逃亡时匆匆留下的些许残迹,无一例外地在中途断了线索,索性不再浪费时间,直接来了城尹衙门等待。

要不多时,府后的小门“咿呀”一声推开,提着水火棍的衙差撵出几人,都是在新槐里大杂院束手就擒的金环谷豪士,想是盘问已毕,与拐女案无甚牵连,只被缴了兵刃暗器,当庭释放。

这拨共七人,被衙差们粗鲁地扔出小门,只一人朝地上啐了口浓痰,旋被伙伴拉住,一行人连一 ;i?交谈也无。按说这些出身绿林的鲁汉子,手上功夫不说,个个骂得一 口污言秽语,受了官府的气又还手不得,少不得骂骂咧咧,讨个嘴上便宜。

胡彦之远远看着,举杯支肘,极其自然地掩去半张面孔,眸中迸出精光,含笑观察。过不久又出来几拨人,一样是绝不交谈、分批离去,方向四通八达,居然没

有两批是重复的;有的为免官差疑心,出来后也不忙着走,在街角瞎晃荡,只是不时东张西望、心不在焉,又不像是随意消磨时间。

东方将露鱼肚白时,老胡终于等到了人。陈是独个儿出来的,比起其它人算是晚的了 ,他呼一 口白气,搓了搓冰冷的双手,抓散额发掩住金印,正缩起脖颈要迈步,便看到街角篷下的胡大爷放落陶杯,冲他挥挥手,指了指对面的长板凳。

陈愣了 一下,二话不说掉头就走,恰见小门“咿呀”又开,放出三名腰系青带、面上亦有金印的彪形大汉。

(糟……糟了!〉陈略微回头,余光瞥见胡彦之笑着起身,叉腰摆手活动筋骨,双手圈嘴作势要喊,心中“喀登”一下,赶紧抱臂低头,快步前进,来到桌前拉开板凳,乖乖落座。

“来来来,吃只火烧喝口酒,趁热!”胡彦之拿起一块烤得酥脆微焦、面香扑鼻的葱肉馅烧饼递给他,往他桌上的空碗里注满了酒。“一会儿我让厨房酱烧两隻猪蹄,再给你下碗细面,去去霉气,啊?”陈拿着肉火烧,发呆片刻,叹了口气。

“您饶了我罢,胡大爷。犯得着逼死人么?”“陈,你这话不地道。”胡彦之也给自己斟满,嘴里刁了只肉火烧,稀哩呼噜地边吃边吹凉,一 口咬下,不止白芝麻酥皮迸碎一桌,只用葱、盐、少许胡椒调味的后腿肉馅挤出金黄色的肉汁,滴落鲜浓滚烫的膏脂香气。“我要不拦你,你再回去还是卖命,赚那死了才能领的花红。我说你就这么想死么?”金环谷这么大的组织龙蛇混杂,必有紧急联络的地点和方式,以备在谷外执行任务之人,拼死传回有价值的线报;为防机密被拷掠,这些江湖豪士可能并不知道自己被交付的地点或暗号有何意义,只知一旦有事,须得孤身前往某处,自有接应或指示云云。

盯哨的重点,1不在于他们做了什么,或去了何处,只须归纳出“有共通的特异之举”,便知暗中确有联繫。绝不交谈,正是这伙江湖豪客露出的最大破绽。

因此,当陈一见他作势起身,便只能乖乖顺从,万不幸胡大爷亲热地与他大打招呼,当街喊出“陈”之名,刚出衙门的三名青带豪士回报金环谷,休说陈还想卖命挣钱,没被当成奸细追杀至死,已算是祖上积德。

“你不懂,胡大爷。”陈叹气。“有人肯买,命才值钱。我说过,金环谷开的价够好了,我没什么不满意的。”咬了一 口火烧,将碗酒喝尽,举袖一揩,低道:

“多谢胡爷招待,咱们后会无期。”他重回金环谷当差,身死家人才能拿到花红,再见胡彦之时恐将搏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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