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3 / 11)
自大师石刻所悟。好红
儿,你真能干,要换了我,便在石壁前烂上几辈子,也决计瞧不出什么凌厉的剑法
来。”
“真心佩服的话要喊‘红姊’,才不是好红儿!”
染红霞淘气一笑,难得露出少女般的促狭神情,旋又嘆了口气,敛容道:“这
些话咱们私下说笑便罢,若教旁人听去,我可要找地洞钻啦!任一门剑法,无不是
创制者苦心孤诣、再经无数人千锤百炼,由实战中淬得,哪这么容易学会?
“方才那剑,要我依样画葫芦再使一次,怕亦不能,说什么‘自大师字刻中所
悟’,羞死人啦。唉,要能亲眼一见白骨陷坑就好了。”并起剑指比划,果不復那
异样的凌厉迅疾。
耿照抚壁嘆道:“是啊,要能亲眼看一看,不知有多好。按手札说,陷坑里藏
了副巨大的龙形骸骨哩。”他自小多听龙皇鳞族的故事,便即长大成人,内心深处
仍是希望世上有龙的。
依札中所述,那巨兽骨骸长逾十丈,吻部尖长如水鸟,腹有双鳍,长长的脊骨
末端接了条鱼尾,模样与民间传说的龙颇有出入。大师认为是龙,袁悲田却颇有异
议,以为是古籍所载的北溟巨鱼“鲲”,而非龙皇真身。
两人相持多年,甚至为此订了赌约,后来五阴大师欲放落殊境石封闭三奇谷,
便以此约将挚友诱入坑中。
耿、染仗有手札指引,二度深入地宫,可惜摸索了半天,仍拿紧闭的石门没点
办法。眼见“接天宫城”、“牙骨盈坑”二奇皆不能指望,只好将寻路出谷的希望
寄託于“洞中藏月”一项。
两人站上白玉祭坛,一前一后围着大如磨盘的烟丝水精,不住上下打量。“这
便是大师所说的第三奇?”耿照将双掌轻按在水精光滑的表面上,只觉触感寒凉,
宛若融冰。“奇在何处?”
染红霞多识经书,记心又好,两人既无法将手札携入瀑布,最关键的几本内容
便由她反覆看熟,充作二探地宫的依据。听耿照相询,她却不禁微露迟疑,轻摇螓
首。
“大师说得很玄,我读了一夜,实难领会其中奥妙。”看着耿照满面错愕,染
红霞苦笑道:“按字面之意,是说这块水精有时会莫名放出异光,被异光一照,人
便突生变化。”
“突生变……是什么样的变化?”
耿照心中浮现鳞族化龙、飞捲入云的壮阔场景,不由得有些怔傻。
染红霞自不知他浮想翩联,一本正经道:
“大师说是外表看不出、却与原先差异极大的变化,有时得到一些,使残缺变
圆满;有时则会失去一些,又使圆满变残缺,如月盈亏,故称‘藏月’。至于各人
所遇,不一而同,但看缘法。
“此外,异光对人的效用,似乎仅限一度,推测是因为这变化极端剧烈,血肉
之躯无法反覆承受;只要受过异光好处、因而产生变化者,其后无论如何照射,都
不会再有改变。袁前辈罹病之初,五阴大师想过用异光治疗他的失心症,却不见效
果,方有此论。”
染红霞素来实事求是,札中匪夷所思的记载自她口中说出,平添飘渺虚无,可
见其无所适从,万分苦恼。
“这么说来,医怪前辈也受过异光的好处,以致再照无用,癫症难愈。”耿照
灵机一动:“那么……大师自己呢?他可曾被异光照过,又得到或失去了什么?”
玉人的笑容益发苦涩。
“大师说他的眼睛得到了‘空’,也可能是失去了‘有’,他无法确定是哪一
个,总之结果是一样的。”星眸半闭,喃喃低诵:“‘自此,余见飞鸟奔泉,如如
不动;风过林薄,能见丝缕。恃以片血吹毛,不问锋快,出剑益专,渐至刃过留骨
之境。’”说完轻嘆了口气。
“这几句我都能背啦,词意无不能解,然而大师通篇所论,我竟不知说的是什
么。人的眼睛……怎能看得见风?足以吹毛片血的剑,又何以‘不问锋快’?”
耿照抱胸沉吟半晌,双目一亮,冷不防低喝道:“我明白啦!红儿留神!”右
手五指一併,倏忽即至,径斩女郎颈侧,使的正是新悟的十二式之一!
染红霞临敌经验丰富,未及回神,左掌本能转出,轻巧巧地一勾一揽,以水月
嫡传“小阁藏春手”化去刀势,忽抢进半步,温融融的怀香逆风袭至,一式“萧萧
枫叶飞”运出,剑指连戳他臂内胸口。
刀弧走长而剑刺取短,此消彼长,耿照若不想胸膛、腋窝等先她的雪颈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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