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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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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便有一人离鞍滚落,骁捷营的指挥中枢山倒一片,空余战马嘶转。

白马王朝军制,马军一营是四百人,通常不会满编,约落在两百五十至三百人之间;每百人?一都,以军使、副兵马使领军。骁捷营的番号虽有个「营」字,实编却是一个军,下辖十个马军营,拨了约一营的驽兵给罗烨、一个营留守,带来阿兰山的有九个营。

鬼面怪客的身形圆滚滚的一团不甚显眼,却似胁下生翅,行动如飞,踏着鞍头马背足不沾地,几个起落之间,负责拱卫于鹏、邹开的两个营已无副兵马使以上的指挥官,连什长都死了几名,无一不是开喉倒首,取命仅只一刀。

骁捷营的弟兄目瞪口呆,好不容易有个回神的,一名旗手奋力止住马惊,大喊:「休乱了阵脚!给统领报仇——」

语声未落即被扯下马来,一人扑前扒开旗手的交襟甲带,张口咬断他的喉管,抬起一张染满鲜血的狰狞面孔,双目精亮亮的射出饥火,正是那被邹开鞭笞的流民。

目睹这一幕的骑军们魂飞魄散。将军说「勿伤百姓」,这哪是什么百姓?简直是吃人的恶兽!

饱受惊吓的官军一见马前有人,立即挺枪掼出,流民纷纷倒地,却有更多红了眼的扑上前;漆黑的人流掀波捲浪,如海啸一般,以血肉撞上顿失指挥的骑兵防线,硬生生将骁捷营的前列撕扯开来,黑浪由突破口席捲而入,惨叫、嘶嚎声响彻山间,宛若人间炼狱。

后面几个营的指挥试图稳住阵形,每每拥旗而出,就莫名其妙地坠马,秩序登时大乱;殿后的九、十两营被逆流的军势冲得七零八落,第十营指挥使夏杼拔出佩剑砍倒几驾掠过身畔的惊骑,回头大吼:「死守阵地!一步也不许——」

忽然没了声音。

斗篷怪客踩着他仰倒的胸膛一蹬,半空中双手交叉,蓦地向外一振,左近的副指挥使、军使,甚至几名亲兵身子弹开,胸口突然喷出血箭,彷佛被一隻看不见的巨爪耙过。数千名杀红眼的流民衝破了骁捷营的最后一道防线,朝半山腰的莲觉寺嘶吼狂奔而去……

从论法大会伊始,横疏影便一直待在凤台第三层,须臾未离。召见云云,不过是种障眼法,她自进得栖凤馆还未见过娘娘,倒是接待的内侍十分客气,兴许是上头有交代,横疏影吃好喝好,住房是亲王内眷的等级,连观礼都被分到凤台第三层,楼里空荡荡的,只有她和那顶金碧辉煌、夺人注目的精巧纱帐。

「这是……」

帐子抬入凤台时,负责迎宾的孙老太监不由一怔,差点忘了端起架子。

「回公公的话,」

横疏影低垂着如画眉眼,袅袅娜娜一敛衽,乖巧得令人心揪。

「这是我家城主不惜万金、特聘巧匠打造的「凤仪帐」,献给娘娘避暑之用,孙公公明察。」

这太监孙某是司设监出身,过去在宫里管卤簿、华盖的,多识车辇仪仗,从没见过如此精巧华美之物。他这几日收了流影城不少好处,素闻昭信侯吃用豪奢,冠绝天下,如此费心造作、进献给娘娘的贡品礼物,必是非同小可;只是今日大典,实不欲节外生枝,收下不合内规,不收又恐得罪昭信侯,不免踌躇。

正自为难,忽然留意到「避暑」二字,疏眉一挑;横疏影察言观色,捕捉到这一瞬的微妙变化,低声道:「东海风土殊异,气候不比央土。午时一过,燠热难当,此帐内藏极其珍贵的「冰心石」,卧于帐中,连风吹进来都是凉的,最是享受不过。」

孙太监在宫里打滚多年,与他差不多时间入宫的惠安禛、杨玉除等,眼下都混成内侍省的头儿了,只他孙某人不上不下的。蓦听横疏影一说,触动心机:「谁都不知这东海见鬼的天,我在凤台内找个地方安置了这顶帐,娘娘午后一欢喜,说不定……嘿嘿!」

遂让金帐入了凤台,唯恐旁人分沾功劳,刻意疏散第三层的内侍宫女,将贵客都安排到别处去。所幸昭信侯的宠妾不介意一人孤伶伶地待在空旷的楼层里。

横疏影看着耿照出现,看他与李寒阳浴血奋战……手里的帕子都浸透了又给绞出香汗来,她多想和符赤锦、孤竹国的伏象公主一样奔入场中,看看心爱的男儿伤势如何,甚至连裹足于梯台之间的染红霞都比她更接近,只有她一个人待在凤台里动也不动。

「「我们是守护他的最后一道关卡。」」纱帐里的女子彷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带笑的声音有着抚慰人心的力量,十分受用。「觉得难受的话,妳就这样想好了。万不幸有事,妳能?他做的比谁都多,甚至多过我。」

「……嗯」横疏影没有回头,只微微颔首,捏紧了裹在帕子里的陶笛。

即使是看尽了人间沧桑的蚕娘,也想不到能支配妖刀刀尸,使风火连环坞、啸扬堡血流漂杵的「号刀令」竟是这般模样。

古木鸢交给「空林夜鬼」的号刀令约莫掌心大小,浑似一隻浑圆称手的枇杷果,饱满的腹侧置有四枚活键,恰是单掌合拢时四指所扣。四键一齐按下,枇杷顶端的接茎部位即打开一处吹口,而圆腹底部则弹出一枚两寸来长的锥状钢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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