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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6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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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重复一次,彷佛说多了就能成为事实。

「镇东将军所辖,朝廷明着要收回去,只怕慕容柔不肯。陛下纵使有意,中书大人也不会贸然而行。我等出家之人,本不该插手朝廷政事,以免碍了修行。依我看,央土教团不应干预东海流民之去留,让将军府与东海臬台司衙门自理便是。」

慈惠一听心中有谱,面色丕变,冷笑道:「果天大和尚、大住持!你这是想吃独食么?」

果天蹙眉。「你是什么意思?」

不管这人是真木头或假道学,总之都不是能挑开了说的对象。慈惠的脑筋转得飞快,轻咳两声,端得一脸正经:「皇后娘娘的意思十分明显,即要保住流民,收容于东海。镇东将军是天大的官儿,能大得过娘娘、大得过皇上?慕容柔若违了上天好生之德,休说皇上,天下万民也容他不得!正是我等出家之人,更应心怀慈悲。我认为央土教团应推派代表决斗,促使将军收容流民。」

他虽是舍悲寺的「慈」字辈,年岁较雪舟慈能禅师小了何止半甲子?雪舟一暱的长弟子们都比这位小师叔年长,早早便占住了寺中高位,等接师父衣钵,连一点渣滓也没留给他。

慈惠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丝曙光,想起东海这一大片富得要流出资来的佛荒之地,几乎兴奋得要喊叫出来,心思透亮:哪里是佛子要除慕容柔?这分明是皇上的意思!

若不顺风表态,无有好处不说,搞不好还要与人陪葬,落得竹篮打水两头空。

行深在摄度精进寺还算是住持嫡系,多少受到师父、师兄的照拂,夹缝求存的资质远不如他,到此刻方才省悟过来,忙不迭道:「很是、很是!出家人广修六度,而一法不执,岂可昧于镇东将军一人,弃无数流民于不顾?精进寺亦赞同佛子慧见,教团应派代表一斗。」

余子纷纷表态,居然全数通过。

这个结果远远超过果天的预期。

他木然环顾四周,似乎不明白这些原本嫉妒、敌视佛子的人,怎能在三言两语间都站到了他那一边去,眉结益深,沉声道:「我反对。」

众人先是一怔,继而「噗哧」一片,几个较不稳重的举袖掩口,其他人就算没出声,嘴角眉梢的蔑意却赤裸裸地不加掩饰,彷佛正看着一头被拔光了羽毛却毫无自觉的落败公鸡。

「佛子,我等当推派何人为代表?」

慈惠当他云雾一般,已不入眼中,径对佛子道:「莲宗八叶不过传说而已,东海既无僧团,料寺院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反对慕容,第三场的比斗形同虚设。若要逼慕容收容难民,这场的是关键。」

众僧如梦初醒,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为代战的人选争个不休,所言皆十分空洞,没什么建树。慈惠胸有成竹,待诸人辩得口干舌躁、贫乏的内容再也撑不起激烈的交锋时,才提高声音道:「小僧往日与金吾郎任大人有些交情,人说金吾郎乃京师……不!是央土第一快剑,那耿姓少年如此凶暴,若能请出任大人的快剑,不定一合之间便教慕容的爪牙伏诛。」

余子提出的代战人选与「飞鸢下水」任逐流一比,尽皆失色,面色阴沈地闭上了嘴。慈惠还来不及得意,佛子已然开口。「代战之人我另有计较,只须确定教团的意向即可。各位,请。」

合什顶礼,竟教众人先行离去。

慈惠、行深等还巴望来日宣政院易主时能来东海「拓荒」,不敢违拗,鱼贯顶礼而出,比一群接头连尾、踱返圈舍的绵羊还乖觉,片刻走得干干净净,只果天青着一张脸站立不动,佛子也不以为意。

片刻,又有三人自殿外而来,当先的是赤炼堂的四太保雷门鹤。随后,青锋照之主邵咸尊锦袍一振,负手跨过高槛;谈剑芴指挥着两名剑冢院生,将萧老台丞连竹轮椅一併抬入,推入殿中,躬身低道:「我在殿外候着,有事台丞叫一声便是。」

萧谏纸点了点头,权作回应,并不言语。

佛子唤请三人前来,是在央土僧团开议以前,也就是说适才他与慈惠等僧众的对答,雷、萧等听得一清二楚。待谈剑笏退出大殿,佛子才自青石壁前转过身,也不理睬一旁兀自伫立不去的果天,美得妖异的面孔衬着殿内静谧幽碧的暗影,浑不似人间之物。

「有劳了。」

他低垂眉眼,合什道:「贫僧所求,谅必瞒不过三位。」

雷门鹤微微一笑,邵唛尊仍旧负手,萧老台丞则是睁着一双锐目直勾勾盯着他,自始至终都无意改变。

佛子似不意外,自颧自道:「为救流民,第二场央土教团非胜不可,但我等皆是学问僧,不通武艺。此事既与三位休戚相关,贫僧恳请三位,为了山门外五万名流民的性命,务必助贫僧一臂之力。」

说着双手合什,长揖到地。

一声冷哼,竟是萧谏纸率先接口。

「适才佛子对央土僧人威胁利诱,丑态毕露,也是为了五万流民的性命?」

老台丞声音不大,甚至有些痦哑,然而烈目焦炽,在绀青如夜的昏暗大殿内看来,宛若两道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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