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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3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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啷!」

一声滑钢利响,李寒阳将拔出三寸的巨剑推送入鞘,握持剑柄的掌底俱被冷汗所濡。古月说得一点也没错,与像他们那样的人生死相搏,或许顷刻间便会失去性命。十五年来,他将这式「雷霆一击」反覆锤链,舍弃多余动作,不留丝毫后着,更借冥想苦行来淬练心神,不教「凝功锁脉」有可乘之机,谁知临敌仍是慢了一步。

那「分光化影」的极速身法亦是三才五峰境界的特征之一,古月曾示以出剑,果然迅捷无伦,超越已知的快剑手法,却因双腿之故,无法为他试演轻功,今日总算长见识了。

值得欣慰的是:他花在鼎天钧上的心血并未白费,换作十五年前的自己,方纔这一剑便已击出,再无转圜,黑衣怪客极可能改变抽腿的打算,拧身将他格杀。苦心练剑十五载,终至「拔剑无罅」之境,攻防浑如一体,就像最训练有素的劲旅,才能够退而不溃,在疾风怒涛般的敌势下保全自己。

一旁的少年不禁咋舌,喃喃道:「那人……怎地忽然不见了?是……是我眼花了么?」

浪人重新负剑上肩,温言道:「不是眼花,是那人的轻功太过高明,你的眼力追之不及,以为凭空消失。」

奔尘捲至,蹄声顿止,嘶嘶马鸣间,一名军官翻身下鞍,辨济墙边诸人,惊逍:「典卫大人!」

左右见李寒阳身背巨剑,最是可疑,团团围住,十余枚明晃晃的枪尖对正浪人与少年。李寒阳回臂遮护少牢,扬声道:「诸位官长!这位小兄弟乃安善良民,可否请诸位高抬归手,先让他离开?」

少年摇头。「你……你又没做坏事,他们干嘛为难你?我不走,我给你作证,打伤人的是方纔那个穿黑衣服的蒙面怪人,不是你。」

李寒阳目露讚许:「你倒是讲义气。别担心,他们不会为难我的。」

亮出一面五彩斑斓的金字牌,朗声道:「这是朝廷特颁的通行令牌,可证明我的身份。请官长过目。」

那领兵的统领见牌上「同诸封国主」的字样,认出是客省颁布的使节令,许在国境内行旅交通、贸易互市,不受各地衙司管辖;无论所犯何事,刑律皆不及身,乃最高层级的使令,不敢去接,赶紧撤了包围,连声致歉。

耿照将阿妍交与沐云色看顾,趋前拱手:「在下流影城典卫耿照,久闻『鼎天剑主』大名,多谢李大侠仗义援手。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李寒阳剑眉微挑,亦还礼道:「原来是耿大人!我此番北上,多闻耿大人的事?,烧毁风火连环坞一事,尤快人心。」

耿照赶紧澄清:「风……风火连环坞真不是在下烧的,恐怕传闻有误,与事实多有不符。」

李寒阳并不在意,微笑道:「那也无碍于典卫大人的仁义侠风。我听说大人为镇东将军驱赶流民之时,下令『勿伤百姓』,有别于赤炼堂之横征暴敛,亦是一椿美谈。」

黑衣人去得无影无踪,两人皆鬆了口气,谈话的气氛轻鬆许多。然而耿照不欲洩漏奇宫诸人的身份,李寒阳也挂着廿五间园与那意图行刺梁公子的少年朱五,俱都无意深谈。韩雪色被黑衣人封了穴道,聂、沐三少试过诸般解穴手法,连风篁也跳下掺和,始终难以成功,回头叫唤:「耿兄弟!」

耿照匆匆告罪,快步往赴。「还是解不开么?」

「韩宫主的脉里像给打了桩子,」

风篁信手在他胸腹间比划着,蹙眉道:「真气一到这几处便再也渡不过去,冲又衝不开、绕也绕不过,简直像插了几枚牛毛针,弄得我都想挖开来瞧瞧了……世上真有这种见鬼的手法么?」

耿照试着推血过宫,渡入真气,却完全不起作用,果然韩雪色体内与他先前被黑衣人所制时如出一辙,只是耿照仗有碧火真气护体,那实物般的「桩子」被削弱几分,得以硬衝过去,不比韩雪色丹田内空空如也,毫无反抗的机会。

耿照运起内力,欲助他突破禁制,片刻韩雪色曲红如血,汗湿重衫,脸现痛楚之色;耿照小心控制内劲,仍是徐徐渡入真气,更不稍停,谁知韩雪色喉头一搐,饱满殷红的血珠汩出嘴角,沿着下巴淌下。阿妍惊叫一声,泪水溢满秀目。

「不行。」

耿照颓然收手。他已竭力控制真气入体的轻重急徐,然而力弱则无以破封,但对于筋脉的损害仍在;照这样下去,在碧火功衝破禁制前,韩雪色的筋脉将行鼓爆。口吐丹朱便是赤裸裸的警兆。

「让我来罢。」

李寒阳按住韩雪色头顶的「百会穴」,动作轻柔,蓦地掌劲一吐,韩雪色如遭雷殛,「啊」的一下吐气开声,睁开眼睛。聂雨色将宫主接过,喂以化瘀的丹药,运功助他调息。

迎着众人诧喜的目光,李寒阳不卑不亢,拱手笑道:「我还有要事在身,诸位告辞了。请。」

携少年离去。北门卫所的统领察言观色,本要下令留人,耿照对他摇了摇头,李寒阳二人走出官兵包围,沿着廿五间园外的黑瓦白墙,一路朝地平线的彼端行去。

「宫主!」

沐云色、阿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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