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6 / 8)
改,不想你三言两语,将我等也一块儿弄回了阿兰山。」
耿照心中有愧,忽掠过一抹微栗,冰冷的杀气由脚底窜上脑门,腰畔「匡」的一搏,藏锋刀彷佛呼应迸出的雄浑真气,刀锷弹出吞口,又倒撞回去。众人晚他一些,齐齐转头,赫见门外廊下立着一条蒙面乌影,胖瘦适中、不高不矮,衬与蒙蒙亮的天光,便似魅影一般,身形轮廓有些看不真切。
沐、聂二人尚在房外,距不速之客最近,沐云色暗提真气脚尖微挪,悄悄做好接敌的准备,週身却没什么显着的动作,扬声道:「尊驾……」
语声未落,胸膛突然喷出血箭,倒摔入室,却无一人瞧见来人的出手!
好……好快!
耿照擎出藏锋破窗跃出,柔韧的刀锋迎风一振,嗡嗡颤响,「飕!」
抹向来人颈侧;几乎在同时,风篁与摔飞的沐云色交错而过,铁胎刀尖似要贯穿聂雨色般呼啸而过,径取来人胸膛,只为替聂雨色争取一线生机-但仍是慢了一步。
聂雨色闷哼一声,身子腾飞仆跌,落地时连滚几圈,勉力一撑,却只昂起半身,一口鲜血全喷在高槛内。风、耿双刀交斫,「铿!」
一声火星四溅,本该受刀的身影已不在原地,回见那人双手负后,正要跨过门坎。
「见……见鬼……」
风篁霍然转身,刀柄滑过手掌心,右手食、中二指及时夹住脱手飞出的刀头,寻真刀凭空暴长尺许,依旧不改旋扫下劈的去路,倏自那人背门掠过!
这「脱手勾」乃刀侯绝学「驼铃飞斩」的六个无谱变式之一,未录定制,而是拓跋十翼临敌所创、险中求胜的奇招,如同当日对决聂雨色所使的「迴旋刀」都是重实战而轻套路,把手眼反应等基本功发挥到极致的招数。
(得手??!)
念头方掠过心版,那人身子一晃,浑似黏上刀尖的轻薄纸鸢,这快绝奇绝的诡烈一刀,竟连他背上衣衫都没划破半点;眼前黑影忽至,那人已立在风篁身前,指影一摇,径点他的胸膛。
风篁本能回刀,忽觉不对:「以他的身法,我岂能看清来路?」
那人指落刀面,劲力却像弹子一样,隔空撞上风篁胸膛,「喀喇喇」地连串脆飨,鲜血全不受控制地涌出喉管口腔。
风篁仰天酦红,踉跄后退,直到一掌抵正背门,熟悉的浑厚内息透背而入,漫过百骸,将刚猛霸道的指劲悉数中和,彷佛倾沸水入油罐,无不瓦解冰消。耿照堪堪接住风篁,旋即擎刀而出,正欲将敌人接过,孰料来人出指一点,再不多看,回身朝房门走去。
「且……」
那「慢」字尚未出口,一股异样腥甜涌出口鼻,耿照浑身真气顿滞,连人带刀弹飞出去,撞得廊柱「喀喇!」裂响,将折而未折。
他眼冒金星,兀自不信:「这-这到底是什么的武功?世间竟有这样的武功!」
挣扎欲起,一时居然难以成功,对方的真力透入筋脉,久久不散,仿拂有形有质之物,牢牢插在运聚真气的紧要处;体内奔腾如沸的碧火真气就像被金针播了七寸的巨蟒,任凭牠扫尾咆哮,始终挣不脱禁制。
不过眨眼工夫,己方四名高手尽皆倒地,除了手无缚鸡之力的阿妍姑娘,房内只剩「奇鲮丹」药效已退、身无内力的韩雪色。小小的院落里迴盪着地上四人粗浓的喘息,宛若垂死伤猷。
黑衣人从容负手,目光一一扫过倒地不起的四人,最后停留在面色白惨的韩雪色身上,缓缓举起右手,指了指他手里的碧鲮绡。耿照、风篁对望一眼,突然明白此人是谁。
李蔓狂之言,并非是被天佛血侵蚀了身体、神智不清下所发的无端呓语。他的梦魇是真的。那双隐于暗处,无时无刻不窥视着天佛血的邪恶之眼,此刻便活生生站在两人面前,可说是毫无特征的背影散发着令人难以正视的强大威压。斗室之内,韩雪色端坐在铺了绸巾的桌畔,四人从出手到倒地的短短片刻,尚不容他站起身来。
「尊驾若是为此而来,大可不必动手伤人。」
年轻的奇宫之主扬了扬手里的银纹织带,神色于一霎间恢復从容,淡淡笑道:「我方才说过了,此乃身外之物,于我如浮云。」
房外耿、风二人拄刀撑起,急唤:「不可!」
谁知那人动也不动,颈颔轻转,露出覆面巾的一双眼瞳投向韩雪色身后,眸中笑意忽露,令人遍体生寒。韩雪色面色大变,横眉切齿:「你敢?」泼喇一声劲风袭体,黑衣人已穿过身畔,沐、聂二少双双跌出,落地时贯体真力犹在,筋脉闭锁,竟连出言开声的余裕也无。
韩雪色身无内力,被来人扯得滴溜溜一转,眼看便要旋飞出去。「韩兄!」
窗外耿照瞧得急切,鼓劲一衝,肌膺表面都沁出血来,终于突破脉中禁制,纵身扑去;就在同一时间,韩雪色突然出手,刚猛的「天仗风雷掌」宛若铁壁轰坍、雷车奔轨,近距离击中那人的腹胁要害!
自不速之客现身,这是五人之中唯一沾上来人的一击,而且是扎扎实实以己之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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