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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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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开孤注一掷的地方。“看来你明白了。听好……”雷奋开凑近他的耳朵:“总瓢把子的隐居处,就在——”低声说了几个字。

“就这样?”耿照实在难以置信。

“就……这样。”雷奋开笑起来:“见到总瓢把子,你同他说说这裏发生的事,所有细节都别漏了,让他给老子报仇。”耿照急急追问:“是谁下的毒手?”

“铿啷”一声,一物从雷奋开手中落下,却是一枚精钢铸成的铁简。“拿……拿着。”雷奋开的眸光逐渐涣散,身子开始抽搐,口中骨碌碌地冒着鲜血。

“我要说的……都说完啦。凶手……”一把抓住耿照的手,原本瘫软的指掌突然恢復气力,几乎将掌骨捏碎。“都……说完了……收好它……别……别让人……看……”声音突然消失,咬牙瞪眼的神情犹凝在面上,身子却已不动。

耿照还来不及悲伤。大太保说的东西他记住了,但是凶手呢?凶手是谁、为何

行凶……关于这些,大太保什么都没说啊!难道铁简的主人是凶手?那又为何说“别给人看”?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费了偌大气力才把雷奋开的手掰开,翻看掌裏那一方铁块,认出上头镌有赤炼堂的风火旗标誌,正面镌着“见简奉令”、背面则是“指纵鹰”的阴刻篆字,这下线索全断了。雷奋开自己便是“指纵鹰”的主人,“铁简主人行凶”一说实难成立。临死之人的託付,是世上最沉重的负担。

耿照并不惧怕残毒的凶手,甚至不怕牺牲性命,却深深惧怕自己有负所托,因为雷奋开没机会再拜託第一一个人。一旦他想错或是做错了,雷奋开的託付将永远没有昭雪的一天,见到总瓢把子之时,也将无法面对他的质问:

“是谁杀死了本座的大太保?他临死之前,不是将行凶之人告诉你了么?”背后传来狼一般轻细的脚步声。

耿照悄悄将铁简收进怀裏,潜运内力,放下尸体缓缓起身。

豆焰掩映下,来人一身染血墨袍,披头散髮,青巾蒙面,两袖长长曳地,不见

袖中指掌,袍襕“泼啦”一声逆风飘扬,露出袍底的白绸裤、黑拗靴,同样溅满斑斑血迹,宛若炼狱走出来的恶鬼判官。

看来铁简的意义也不用想了,雷奋开的推断奇准,这人果然是故意放耿照进来。连同左厢房老农夫妇的两条性命,他便是杀人的凶手!“尊驾出手忒辣,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人的覆面巾下发出“喀喇、喀喇”的炒豆声响,似是嚼着什么东西,微眯的细目隐泛绿光,片刻才道:“下半首的二十字是什么?”语音既沙哑又尖锐,彷佛一男一女同时说话似的,带着妖异的共鸣声响。或许也跟他不断嚼着东西有关。

耿照不禁一愣。“下半首……二十字?”

大太保跟他说的秘密远远少于 二十个字。难道凶手连自己找的是什么,都弄不清楚么?正自狐疑,又听那人吟哦道:“‘冈陵何无人?井上蔓草生,岱岳宗一目,含毫空复情。’说出下半首的二十字,可留全尸!”喉音虽诡异莫名,吟诗的韵律节奏倒是有模有样。耿照连编都编不出二十字给他,边以余光打量屋内,寻找脱逃

机会,一边拖延时间:

“说什么诗的,我全不知道!要怎生告诉你?”

“好。”那人咀嚼着,忽然一挥大袖,从袖管中掷出一条白生生的手臂,上臂被啃得血肉模糊,留有骇人的硕大犬齿牙印,手肘指掌的线条却颇为娟秀,一看便知是女子所有。臂上的肌肤未泛青白,该是新切下不久。

耿照想起树丛裏的雪艳青,浑身汗毛直竖,所幸那条臂膀甚是纤细,没有发达的肌束,苦主必定身材娇小,不可能是久经锻炼的雪艳青。他既悲悯另一条无辜受害的性命,又庆倖那人不是啃食雪艳青的手臂。

那人也没打算|1他,伸手按了按覆面的青巾,像是抹着饱餐后的嘴角,怪笑道:“再不老实招来,我便吃了你藏在树丛裏的小妞。”举手时袖管滑至肘间,露出一条毛茸茸的手臂来,五隻指头尖如弯钩,恍若骨爪,一点儿也不像是人。(妖……妖物!

土屋一侧有糊纸窗格,耿照本想越窗而出,施展轻功将他引开,再回头来接雪飘青;如今看来,这个办法是行不通了。不过,有件事情他十分在意:这名黑袍怪

人能将雷奋开伤成这样,武功该是深不可测,既然如此,何不一上来便动手,偏要拉拉杂杂扯上一堆?——这是拖延之计!

无论是等帮手或别有算计,绝不能称了他的意!

耿照无声无息出手,迅雷不及掩耳般掠至门前,运起全身功力,双掌印上对方的胸腊!

他虽只恢復了六成功力,然碧火神功独步天下,这一掌既有突围的决心,复有擒凶之意志,便是雷奋开复生,也不能以肉身抵挡。只听“喀”的一声,掌力震裂了那人的胸骨,虫得他双脚离地,拱着身子倒飞出去,直飞出丈余才落地,“砰!”

肌倒不动

轰飞敌人,耿照却抵受不住掌力回馈,踉跄几步单膝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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