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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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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一掌打死刀尸,

这份造诣放眼东海,只怕没有几人能够。”更生出几分敬畏,垂首道:“是在下

唐突了,请老台丞恕罪。”萧谏纸坐在轮椅上,打量了他几眼,正要开口,忽听

“叩叩”几声,门外老舵工道:“台丞,大人到啦。”萧谏纸扬声应道:“带进

来罢。”咿呀一声门扉推开,进来的却不是生人。耿照浓眉一轩,来人虽微露诧

异,却仍抢先开口:“原来是流影城的耿典卫!独孤城主已经到了??”耿照摇

了摇头,拱手道:“敝上还未抵达,是在下先来了一步。迟大人好。”油紫章服、

佩挂金紫鱼袋,头戴乌纱扑头,足蹬粉底官靴,五绺长须飘飘,容色虽疲惫憔悴,

却难掩风采,依旧予人清瞿拔群之感,正是本道的父母官、官拜一品东海经略使

的迟凤钧大人。

他双手食中二指贴额,小心取下头顶的乌纱直脚朴头,冲萧谏纸深深一揖,

恭敬道:“学生参见恩师。公务缠身,叩见来迟,望恩师恕罪。”萧谏纸似不在

意,挥手道:“你也辛苦啦,别说这些官样文章,坐。”回望耿照一眼,眸中精

光粲然,颔首道:“你也坐。”轮椅缓缓滑向书案之后,又回到原处。

他中风的消息被严密封锁,连朝廷都不知道,迟凤钧却是一派理所当然的模

样,加上“恩师”、“学生”的称呼,两人关係非同一般。迟凤钧笑着解释:

“我是太宗朝进士,顺庆四年的二甲第一名,当年主考官便是萧老台丞,故以学

生礼事之。”“原来如此。”萧谏纸又拈笔翻书,勾点起来,随口问:三乘论

法在即,各路人马都到了罢?难为你啦,现羽。”

迟凤钧摇头苦笑:”恩师有所不知,该来的都不见来,

学生这几日正头疼。这会儿不忙,是没得忙、没处忙,糟糕至极。“萧谏纸停笔

抬头。

“喔?”“皇后娘娘的凤驾刚到胜州,虽然缓慢,总算还在掌握之内,学生

后天准备西行迎接,这倒不难办。琉璃佛子明明先行离京,一路邮驿却无消息,

万一出了什?事,都不知该找谁去;南陵诸封国的使节团亦迟来,行踪难以掌握。

“镇东将军移驻谷城大营,本应今日下榻越城浦,但学生在城外等到太阳下

山,连个影子也没看到;负责将军安全的岳宸风也不见踪影,我寻了他一天,到

处都没见人。朝廷谕令,本次升坛论法须请三乘代表与会,但莲宗八叶隐世既久,

学生费尽心思,始终一无所获。”叹了口气,伸手揉着眉心纠结。总算他八面玲

珑,旋又恢復笑容,目视耿照:“贵城独孤城主离开朱城山近十日,便去白城山

都该到啦,偏生在越城浦就是等不到君侯大驾,正急得半死。适才一见耿老弟,

我差点笑出来,心中欢腾,不下久旱甘霖哪。”耿照心虚不已,总不好说“我也

是刚知道敝上要来”,正自尴尬,却听萧谏纸介面:“独孤天威今晚宿于临江镇,

至多三日之内必至,现羽毋须忧心。”迟凤钧连连称是。

萧谏纸道:“你方才提到岳宸风,你对那人知道多少?”随口将赤眼一事说

了。

迟凤钧沉吟道:“恩师所言极是。那岳宸风虽然悍勇,得刀必不敢私藏,自

当献与慕容将军,此事须由将军处着手。”见书案边搁着一隻摩挲光滑的旧木盘,

盘中一盅姜丝鱼汤、一碟咸豆、一碗煮豆腐,另盛有半碗白饭,饭菜看似不曾用

过;兴许是搁凉了,飧食上并无热气,蹙眉劝道:“恩师,市俚有云:”人是铁,

饭是钢。‘时问也不早了,学生不打扰恩师用晚膳,明儿再来请安。“萧谏纸点

头:”你去罢。“迟凤钧起身行礼,抱着乌纱扑头退出舱房。兴许是被得意门生

所感动,老人本欲提笔,犹豫一瞬又放落,端起饭碗吃了几口,鱼汤却只尝一小

匙便即搁下。

耿照在流影城中侍奉人惯了,察言观色,上前端起鱼汤。“台丞,鱼汤凉了

难免腥,我让人再热一热罢。”萧谏纸夹起豉汁煮豆腐佐冷饭,一边摇头:“中

午搁到现在,鱼都馊啦,倒掉罢。”耿照这才会过意来:“这不是他的晚膳,而

是午膳!”心中五味杂陈,点了点头道:“是。”将变味的鱼汤端出舱去。守

在舱外的老舵工一言不发接过,彷佛习以为常。

回到舱裏,萧谏纸已将小半碗冷饭吃完,咸豆是下饭菜,盐下得很重,只吃

了几颗,那一大碗豉汁煮豆腐倒吃得干干净净。老人以手巾抹口,斟了杯茶,抬

头瞥他一眼:“你还没走?”也顺手替他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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