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3 / 10)
决计不做无
利可图的买卖;能用上乌金铰炼玄铁锁的百年铁檀匣,所贮岂能是俗物?」看着雪白的帷纱
轻轻晃动,耿照几乎能想像她嫣然一笑的模样。
「你我虽无仇怨,但这三个问题实在太过有趣,得到答案之前,也只好先委屈你啦。况
且我想找的那个人,还须着落在你身上。」
耿照闻言不禁一凛。
「谁?」
女郎似是一笑,也不介面,玉颈低斜,帷笠上的轻纱微微晃动,作侧耳倾听状,曲线曼
妙的身子明明未动,却陡地绷紧起来,彷佛绵柔已极的细雪一凝,转眼顿成坚冰。
耿照忽觉风声有异,门外夜色处,似有魈影魅翳自远方来,那感觉难以形容,却又清晰
灵动,才明白自己的耳目知觉,竟比重纱之中的女郎还慢了一步。
女郎信手点了他的哑穴,轻提他的衣领,小心翼翼将耿照藏入坛上半圮的塑像后头。
那尊泥塑的大明神菩萨高约五尺,彩绘斑剥,露出土色,身下的蟠龙座子也有五六尺见
方,龙身盘绕?探爪捧珠,似比其上的菩萨还要惹眼,堪称夺主喧宾,正是东海境内最最常
见的庙供形制。
岁月无心,凋朽处一应公平。那龙身比神像更加宽阔,也更坏得七零八落,龙头折圮在
神坛上,摔得四分五裂,恰恰将耿照的脑袋遮得严实;衬与四下的积尘蛛网,掩蔽浑若天成。
耿照横躺在神龛之中,隔着横七竖八的龛板缝隙勉力转动眼珠,却见坛下篝火跳动,雪
白的窈窕衣影来回走动,举手投足宛若谪仙,总不似人间所有。
女郎浑身裹得密不透风,起身后纱帷垂落,掩至腰臀,比起酥胸半露的媚人少妇符赤锦,
简直就像出家守戒的尼姑,按说他应是心潮宁定,难起波澜。谁知他看得血脉贲张,竟是难
以自拔。
且不说薄纱袖管裏两条若隐若现的匀直藕臂,女郎的背影娉婷挺拔,依稀见得帷纱裏腰
细颈直?下颔尖尖,曳地的白裙益发衬得双腿修长,臀似牝蜂;行走时足尖交错,摇曳生姿,
既似白鹤盈秀,又有母豹的优雅敏捷,衣裳在她身上非是遮羞,而是野性的延伸与展现。毋
须显山露水,仅仅冰山一隅,已教人万般期待。
她若是烟视媚行,故作娇痴,断不致如此迷人。
难就难在女郎始终温婉嫺静,言语间教养十足,便到了这个时候,依旧不露一丝匪气,
彷佛天生如此。「贞淑」与「危险」两种完全相背的属性,似乎在她身上取得了完美而巧妙的
平衡。
偏偏她出手又极毒辣,两人既无瓜葛,照面不过须臾,已整治得耿照筋骨伤折?肌肤焦
灼,为害恐怕还在岳宸风之上。耿照既懊悔又愤怒,然而目光稍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便再也
移不开来,彷佛陷入漩涡激流,竟难以自拔。
他望着她的背影怔怔出神,忽见地上没了琴匣踪影,才陡然醒觉:「事已至此,我还在犯
浑!」忙集中精神,想像血液在体内四窜奔流,百骸肌肉汲饱了鲜血,慢慢鼓胀开来,似将
脱出脉穴筋络的框架
神坛之下火尖一摇,一条魁伟的衣影负手而入,厚底长靿的乌皮六合靴一跨过高槛,满
地的草屑尘沙无风自动,来人正是循迹而来的岳宸风。
白衣女郎并膝倚坐,衣袂?帷纱为之一扬,随着窜动的火光焰影,被激得猎猎有声。岳
宸风浓眉一轩,虎目中迸出精光,虽挟着进门的气势锋锐迫人,耿照却清楚见他面上掠过一
抹异色,彷佛无比震惊。
「是是你!」
女郎波纹不惊,信手拨火,透出帷纱的银铃语声仍是一般的温柔动听。
「许久不见啦,倒像见了鬼似的。若非我戴着纱子,岂非吓傻了你?」似觉这话说得有
趣,「噗哧」一声,又举起色如奶蜜的白皙手背掩口,虚握的掌心红如鲜剥石榴,被火光映得
一片剔莹。
但岳宸风却笑不出来,铁青着一张棱角分明的粗犷俊脸,抱臂凝立,再也不肯稍近些个,
彷佛篝火畔坐的不是一抹千娇百媚?风姿绝世的雪纱俪影,而是一头白毛利爪?血口尖牙的
狰狞妖蛛。
耿照心想:「她到底是谁?怎地岳宸风那厮如此忌惮?」
他于武功一道所知有限,白衣女郎虽轻而易举便打倒了他,但自耿照涉足江湖以来,被
「轻而易举打倒」的次数也不算少了,实在分不出是女郎的武功高些,还是岳宸风的本事更
强。单以眼前所见,似乎女郎那「别人怕他,我可不怕」的笑语,非是空穴来风。
「我还未寻你,你倒先找上门来了。」岳宸风寒着脸,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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