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纯爱版(10)(3 / 5)
这空旷教室里,配上四十不分的平阳普通话,陡然让人觉得滑稽。台下已有人窃笑起来。「啊?四个小死(时)!」老贺不甘心地补充道。阳光扫在她的眼镜上,白茫茫一片。我再也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顿时教室里哄笑一片。老贺二话没说,收拾好东西,起身就走。擦身而过时,我轻揪住她的衣袖,小声叫道:「贺老师」「滚!」老贺嘴唇都在发抖。愣了片刻,我擦擦冷汗,赶忙追了出去。老贺一米六出头,大概疏于运动,有点丰满过度。她脚步飞快,鞋跟踹在地上,振聋发聩。叫了几声「贺老师」,她愣是不理,我也只能在后面跟着。贺芳平时脾气就臭,不解风情,江湖人称牛皮糖师太。无奈我们的民商刑三大件都由她带。学术水平嘛,我还没有评价的资格。倒是听说老贺以前兼过律师和纪检,离婚后就一头扎进祖国的法学教育事业之中了。研究生、本科生,西大和省师大,她都有课。
老贺前夫也曾是院里的老师,后来进了政法系统,听说现在是省高院执行局局长。从这个角度看,李阙如这种废物的出现多半无法避免。进了院办大楼,迎面一个老师打招呼:「贺老师这么急啊」老贺点着头就蹿进了电梯里。我三步并作两步,赶忙挤了进去。「贺老师,我错了」我眼泪都差点挤出来。「错了?!」出乎意料,老贺竟然扫了我一眼,「你哪儿错了?!」我发觉柚子真他妈沉,勒得手疼。「你牛,全年级二百号人,就你脾气大!啊?逃课还要耍大牌啊!」老贺声音本就低沉,激动起来简直像黄鼠狼。「了不得啊,」她猛地拽起我的网兜,又用力甩开:「你牛」到了老贺办公室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一pi股坐下,就让我给辅导员打电话。辅导员更是个二逼。于是我摇了摇头。我说:「贺老师,我真的错了」老贺打开电脑,不再理我。她翘起二郎腿时,一脚踢在桌楞上,咚的一声响。我这才发现她裹了条肉色丝袜。继而我注意到她穿着件毛呢包臀裙。这两年刚流行,中年妇女我真没见几个人穿过,何况是一向老土的贺芳。啊,爱情的魔力!如果不是身陷囹圄,我真想即兴赋诗一首。「活该!」陈瑶埋头喝了口没有羊肉的羊肉汤,眼神亮晶晶的:「那你咋出来的?」咋出来的?这就要感谢李阙如了。老贺沏上一壶茶,就玩起了纸牌。刷刷的发牌声挠得人浑身痒痒。我呆立一旁,也不知杵了多久。不时有人经过,跟老贺打招呼。我毫不怀疑他们惊讶的眼神——高等教育哪还有训斥学生这一套。然而毫无办法。我只能盯着老贺的脚,后来是粗腿,再后来是藏在休闲衬衣里的大胸。终于,老贺不满地砸砸嘴,抬起了头:「我劝你老老实实把辅导员叫来」借此机会,我双手捧起网兜,请求敬爱的贺老师允许我把它放到桌子上。老贺哼了声就又垂下了头:「辅导员不来,你就等着挂科吧」我只好把柚子抱到怀里,欣赏起老贺和电脑的纸牌大战。总体来说老贺略胜一筹,但不少牌她打得太臭,我简直想越俎代庖,痛杀一局。这又引起了老贺的不满,她说:「就没见过你这么皮的学生!」这当口李阙如冲了进来。他一头鲜艳的ji巴毛在跳动中四下飞舞。「啊」看见我时他这么说。老贺说:「你咋来了?」李阙如搭上我的肩膀:「whycan『ti?」老贺端起茶杯,不再说话。李阙如一pi股坐到沙发上,扯着嗓子哦了下,也闭上了嘴。房间里静得有点夸张,我只好咳嗽了一声。老贺放下茶杯:「说吧,你逃课干啥去了?」我实话实说。「我都不敢逃课,你胆子倒不小」李阙如不知从哪儿拎出来一台笔记本,也没开机,十指在键盘上嗒嗒作响。「你消停会儿,」老贺扭扭脸,「电脑别到处乱扔,丢了我可买不起」「又没让你买」李阙如开了机。「说吧,咋办吧?」老贺冲我仰起脸。这下我真的无言以对。「还能咋办?请你撮一顿咯」李阙如躺到沙发上:「我妈可到现在都没吃饭,我也没敢给她带」「闭嘴行不行!」老贺腾地站起来,掀起一股猛烈的风。我顿时有点羞愧难当。李阙如也没了音。好半晌她才又坐了下去,长吁口气,声音都有些低缓:「不叫辅导员也可以,你看这样行不行?」「这不便宜你啦!」陈瑶在桌下踢我一脚,又cao起一个糖油煎饼:「最后一个,不敢再吃了」这可真是便宜我了。老贺提出一个解决方案,然后假惺惺地征求我的意见。遗憾的是我只能点头如捣蒜。她的方案是这样的:第一,写一份保证书,其中载明「如再旷课,不计学分」;第二——「第二,」老贺抿了一口茶:「这节课讲啥,知道吗?」略一犹豫,我还是摇了摇头。她倒挺淡定:「你就粗浅地论证下物权行为的无因性,一万字上下,不求多深奥,没问题吧?」。「当然没问题」在李阙如的蠢笑中我捏了捏网兜里的柚子。临走,老贺又提醒我一个月内交上来。我如临大赦般感恩戴德。「天大的好事儿啊,你就专心写论文吧,省得来烦我」陈瑶满嘴油腻。她奔放的吃相让人不忍直视。此君酷爱糖油煎饼,以及一切陕西美食。关于前者,她说她爷爷就是卖煎饼的,那可是平海一绝。但我从末听过他老人家的大名。关于后者,她说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陕西人,热爱家乡小吃天经地义。她倒真能讲几句陕西话。她说的太对了。为表赞同,我一口气闷光了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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