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午餐

一小时不到，整个中级班的成员悉数淘汰。

红发导师在每个学生淘汰出来的时候，都会把他们喊到自己身前，让他们看着自己的课程记录是怎样被勾画上一个零分。

每个零分后面都附着考核人签名——德尔娜。

她上课前说的话没错，现在的确是所有学生都牢牢的记住了她的名字。

怎么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导师？

一句话不说就把学生扔去实战。每个学生一进去都必定面临着落入魔兽腹中的危机。

在整堂次位面实践中，但凡放松超过一分钟，下一秒一定会有魔兽破土或者破空而来。

身心俱疲。

“大家回去好好总结一下今天的经验教训。”德尔娜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手指。“下课。”

素素现在只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等等。”泽塔喊住了她。

素素回头看去，发现金发少年眼中满是歉意：“刚刚是我没有留意到那边的危险，非常抱歉。”

“没关系。”素素笑着摇头，“这毕竟是我们自己的实战历练，是我学艺不精，你已经帮助我很多了。”

“但……”泽塔有点吞吞吐吐，旋即像下定决心一般定定的看向素素“我是骑士啊，本来就应该为你……队友……把危险挡在身后。”

“总之，刚刚是我的失策，可以给我一个赔礼的机会吗？”

“没必要到赔礼这么严重。”素素笑了，“待会儿可以一起吃个饭，当交个朋友。”

泽塔也笑了。

阳光的人笑起来总是富有感染力的灿烂，能让人看着就心生欢喜。

坐在素素隔壁的贝塔自从被次位面吐出来之后就一直低垂着头，深受打击的样子。

素素不知道在自己被淘汰之后，她又遇见了什么。虽然这种情况让她很是担心，但现在人多，素素也不好直接发问。

“一起去吃饭吗？”素素附在贝塔耳旁轻声问道。

贝塔恍若未闻。

良久，她哑着声音说：“我想先回宿舍，你去吃吧，吃完给我带饭。”

素素有点担心贝塔现在的状况。

“没事，我只是想先一个人思考一下。”贝塔说。

泽塔收拾好东西之后就一直跟素素招手。

素素犹豫半晌，最后还是跟着泽塔的小队离开了教室。

学院的饭堂人还挺多。

平时素素一般都和贝塔一起，倒不曾体验过这种一群人挤挤攘攘来打饭的感觉。

圣女候选者经过圣殿的长期培养，总会给人一种缥缈出尘的隔阂感，事实上也是，来到学院的圣女候选大多都是跟别的圣女候选一起结伴。

加上圣女候选都是插班生，而班级的其他成员起码互相间还是有过在初级班的了解，所以不止是素素，别的圣女候选事实上也基本没有和班级其他成员有过交流。

而现在，包括素素在内的五个人围着一张桌子。

“圣女日常在圣殿都做些什么？”泽塔好奇的问道。

“祈祷，光明力量修习，还有各种基础课程的学习。”素素回忆了一下，简单概括。

“圣女候选全都是金发吗？”问出这个问题的是四人中唯一的女生，阿莲娜。

“大部分是金发，光明力量会影响外表。当然也有部分是其他发色。”素素回答。

“所以金发力量会更强？”阿莲娜问。

素素想了想，“大约会是，但是也说不准有其他特例。”

“还有个问题，”阿莲娜凑上前，脸上满是雀跃：“圣女必须保持单身吗？”

“虽然圣典没有明确规定圣女要不要单身侍神，但这么多年没见过非单身的圣女。”

“你为什么会想当圣女？”泽塔突然开口。

为什么？

好像也没有什么为什么。起码现在对她来说，成为圣女的好处比放弃要更大。

“圣殿测量光明天赋的时候，发现我天赋还不错。”

“也就是说你没有必须要成为圣女的执念对吗？”泽塔看着素素，脸有些许红，眼中是少年人特有的灼灼热意。

“通过努力从候选人成为圣女这条道路，应该还是很有意思的。”素素挂上了圣殿那温柔可亲却又距离分明的微笑。

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泽塔会突然对她这么热切？刚刚自己的回答明明很中规中矩。

“菜要凉了。”一直沉默的法师打断了对话。

“对，快吃吧。”泽塔扬起了他那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