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2 / 2)
步往前而去,本要直达主将营房,忽又想到潘安便在隔壁。
他给了她三日时间,她早早便前来,想来已是煎熬许久。
骗得他那般狼狈,她煎熬一些也是应该的。
他不由一笑,刻意放重了脚步,咚,咚,咚,待离那房门尚有两丈远,但听“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继而有个全身遮着披风之人从门里抬脚跨出,阻在了他面前。
披风里的人似紧张极了,全身皆在颤抖。
她低垂着脑袋,初初只在帷帽之下露出一点尖尖的下巴颏。
再是一张红唇。
她慢慢扬首,抬手缓缓拉下帷帽,一张灿如芙蓉的脸便在他面前显现。
他面上的淡笑凝固,乌如点墨的眸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
她轻启红唇,声音都在发抖,“薛琅,我,我……我是女子。”
他面上没有一点意外的模样,只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她一咬牙,身上的披风缓缓滑落。
她羞涩的、大胆的身形在他面前缓缓呈现,她缓缓抬眼,无畏的目光对上他的深沉的眼眸:“我是女子,童叟无欺,如假包换!”
什么声音在他胸腔里敲动不息,又有什么东西带着极致的喜悦,顺着他的奇经八脉汹涌流动,化成眼底和唇角的欢颜。
足足过了好几息,他方往前一步,却忽听得身后有人吃惊相问:“五娘?你怎地会在此处?”
薛琅脚步一顿,蓦然回首,却见他亲爱的表弟几步到了跟前,面上同他是一样的欢颜:“表兄,你所说的备下的礼,便是替我寻见了五娘?太好了!”
五娘?
五娘。
崔五娘。
表弟媳。
薛琅缓缓回首,眸光落在娇艳似霞光的崔五娘面上。
她的面上同样的震惊,红唇轻启,无声吐出两个字:“表……兄?”
秋末清晨的风冷得令人发抖。
他耳畔似有什么嗡嗡声瞬间而起,久久难息。
作者有话说:
嘉柔:表兄,弟媳这厢有礼了。
薛琅:我耳鸣,我什么都不想听见。
七公主:可惜了本公主阖宫上下的一番心血啊!
这是忙得焦头烂额的一日。
先是迎接护送罪女到达龟兹的队伍, 又是同副将们总结雪灾经验、并在新一轮大雪前列出新的防御布划。又据探子报,昆仑山近处一片密林里近来有黑衣人出没,是要一举拿下还是放长线吊一吊。
诸事告一段落时, 已到了二更时分。
秋末冬初的夜已然冷得滴水成冰, 主将营房燃着的两个火盆也渐渐褪去炭红,多了白霜。
王怀安轻轻推开房门进来,复又掩上房门,将夜寒阻在外间, 方将手中端着的一碗汤药轻轻放在薛琅面前的桌案上, 轻声道:“将军, 该服药了。”
薛琅从几页文书上抬首, 端着汤药静静饮罢, 将碗轻轻放回桌案上, 又继续去看文书。
待等了几息, 察觉王怀安站着并未离去, 方缓缓抬首,黑沉沉的眸子落在王怀安面上,“还有何事?”
王怀安踌躇几息, 从怀中取出一个请柬,“这是, 姑墨国为其大王子举办亲事而送来的请柬……里头特意提及, 请大都护带潘安一起前去赴宴。”
他忖了忖, 补充道:“上回的敖包节上, 潘安最后同一人赌钱,那人便是姑墨国的大王子。”
请柬缓缓放上桌案, 薛琅一眼扫去, “潘安”二字便落入眼眸。
他盯着那二字看了许久, 倏地轻声一笑。
这笑落在王怀安眼中,心中不由生了几许心酸。
他日日跟在将军身边,将军对潘安的情义他怎会不知。
初初虽是做戏,可这戏做着做着便入了心。
将军府里但凡有人送来何种稀罕物,将军必定是要叮嘱他给潘安留一份。
龟兹任何大小节日,但凡能抽出时间,总是要与潘安同过。
每每见着潘安,眼中总是有褪不去的笑意。
将军何曾因第二人这般开心过。
没有过,无论男女,皆没有过。
只有潘安一人。
他私下里也遗憾过,潘安为何是男子。
若是女子,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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