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2 / 3)
她说到此处,忽然一怔。
她于龟兹不过是过客一枚,几个月后便离开。
可薛将军若不出意外,怕是要数十年如一日镇守龟兹。他的名声已坏,今后若想要寻一桩恩爱有加的亲事,怕真心不容易了。
这同男子演断袖的法子,倒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同李剑道:“后头几个时辰我都不出帐,你不必守在此处,自己寻乐子去吧。”
待话毕,上前轻轻掀开帘子,但见薛琅已躺在了榻上。
他着一身月白中衣,面色还是如一开始的苍白。衣领微微畅着,露出一半缓缓起伏的胸脯。
军医见她进来,上前压低声道:“汤药中有助眠药材,将军方才服过药已睡去,两个时辰后该会醒来。”
话毕,又道:“将军临睡前,托我转告你,法子是好法子,可让你为难了。”
嘉柔哂笑一声,“既然是好法子,这帐中不便再留旁人,你去吧,我留在此处照顾他。”
军医神色莫辩地看她一眼,掀开帘子去了外头。
房中一时寂静下来,只有薛琅的呼吸声悠长。
她蹑手蹑脚到了床榻边,坐去胡床上,看着他紧闭的眉眼,微微叹了口气。
—
薛琅又回到了那个梦魇里。
那是一场永远无法结束的战争,周遭血雾漫漫,那些挥刀的人他都识得,他们有些是在他十六岁时进军营时结识,有些是十八九岁,有些更近一些,二十一二岁。
他识得他们时,他们尚四肢俱全,身躯是温暖的,有情有义有抱负。
然而梦里,他们永远缺着一块。
只虽已残缺,却仍然坚持着不倒下。
那些血雾中的刀光剑影皆似清晰的影子,他像一个过客,只能旁观着那些与他并肩作战的战友们的赴死的一刻,却永远无法出手改变这些悲剧,也无法逃出这个梦魇。
他在血雾中徒劳地走着,偶尔出手往前砍去一剑,那些影像被他砍破,须臾间却又恢复如常,继续进行着后头的搏杀。
他周身皆被鲜血浸染,脚步踉跄,不知何处是出处。
不知何时,那些厮杀的声音里,多了另一道细微而清晰的声音。
那声音带着一点孩子气:“恭喜你,你等了这般久,终于等到最最最英俊的本郎君。你唤我一声大盛第一美男子,我便带你出去啊。”
他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看着那些画面依然在他眼前重演,却似乎又多了一个人。
那个人的身影影影绰绰,只隐约可见是一个年少的郎君,最多十六七岁的模样。
郎君见他不开口,长长叹了口气,“算啦,看在你曾在马背上救过我的份上,我便当还你一个人情。你闭着眼睛,牵着我的手,莫看那些不该去念着的旧事。”
他依言闭上眼,隐隐里,有一个温暖的小手塞进了他布满残血的掌心。他跟随着他一直往前,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有一瞬间,那道声音重新在他耳边响起:“好啦,睁眼吧。”
他眼皮几抖,缓缓睁开。
周遭那些打杀与血雾全不见了,眼前白雾腾腾,是一个盛满热水的浴桶。
小郎君在白雾中若隐若现,露了半边如玉的肩膀,娇着声儿催促他:“快将你洗白白,上榻服侍本郎君。本郎君可吃了五十个腰子,已经气血翻腾,等不得啦!”
话毕,捧起一抔水向他泼洒过来。
他猛地睁开了眼。
周遭寂静如许,头顶是黑沉的毡帐,毡布接缝处有刺眼的光从头上打下来。
他缓缓转首,但见床榻边趴伏着一位小郎君,正闭着眼沉沉睡去。
他的掌心里,多了一只比他的小了两圈的手,温软、干燥,同梦里的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发晚了。
废话不多说,我继续码字去了。下一章就是凌晨发吧,否则又赶不上趟了。
敖包节的第二日, 前来参与这一盛会的男男女女皆知因潘夫子与薛都护之前起了些嫌隙闹了些别扭,在误会消除之后,二人瞬间被压抑了几日的激情反扑, 于军帐中单独相处了半日, 消耗腰子若干。
待晌午的日头斜斜照着草原时,薛将军终于同潘夫子手牵手出现于人前,也不过是面色有些苍白而已。
众人纷纷发出两大惊叹。
惊叹一:男人果然体力好,两个男人在一处更是能折腾。
惊叹二:男人和男人之间动了情, 竟也如此天雷勾地火。
总之, 经了这一场传说中的“大战三百回合”, 这一对断袖兄弟的真情更攀高峰, 对这二人有心者皆男默女泪, 军帐前溜达的人也终于消失。
滔滔姑墨川之水一路往东流, 于夕阳下浮光跃金。
循着水畔而行的两位郎君行的缓慢, 却因各有各的摄人风姿, 引得一河之隔的男男女女们时不时引颈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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