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1 / 3)
午时的日头肆虐悬挂于昆仑山顶, 艳阳与西川河水的交汇处,是安西军在龟兹三大屯田地的其中一处。
隔着滔滔的西川河,正好与白银亲王在乡间长居的庄子比邻而居。
嘉柔在一位李姓副将的护送下, 十分顺利到达此处, 并未与七公主的人狭路相逢。
数千房舍鳞次栉比,耕田一畦接着一畦,在房前屋后步排开。
水渠已经挖好,兵士们正在渠中搭建两架水车。届时将西川河水引过来, 不但能浇田, 还能养鱼。
不过短短十日, 酷暑暴晒的日头已将房舍晒干了六七成, 这般下去, 最多再等十日, 兵士们就能从临时搭建的帐子里搬进去, 养鸡过日子。
得知嘉柔是被薛都护遣来给牲畜瞧病, 牧监不敢违令,专程带着她前去牧圈。
病牛病马已被单独隔开,加起来已多达六十几头。
牧监推开一道栅栏, 同嘉柔道:“这里是最严重的两头牛。”
嘉柔跟着进去,只见两头牛躺在厚厚的稻草上, 皆粗声喘着气, 数日未进食, 肋骨已根根可见。其中一头的额间长着指甲盖大小的月牙形白色印记, 正是曾与嘉柔有些渊源的那头褐牛。
十日之前她在都护府遇上它时,它正值康健, 毛色亮泽。何曾想到今日再见, 它已是这番模样。
它的边上放着满满一盆切碎的紫花苜蓿草, 这是牛平日最爱吃的草,但凡有丁点儿胃口,都绝不会这般放着。
她心下沉甸甸,当即快步到了它身畔,蹲下去轻抚它的脑袋,只觉入手滚烫。它的四蹄、身子,也是一般烫手。
它的腹部高高隆起,轻按弹手,已是又胀了腹。
她忖了忖,翻开它的眼皮,但见一层黄白水样膜将眼珠全都包覆。
“如何?”牧监轻声询问。
她并不答话,只又将另一头牛也查探过,症状与方才那头一模一样。
“是寄生蠹虫之病。”她沉声道。
牧监见其也得出同样的结论,心下一沉,又追问,“可能看出是何蠹虫?”
“可收集了它的草粪?”她问道。
牧监忙唤人端来一个木盆,里头是半盆牛粪。
牛粪本洁,草原上的人到了冬季,甚至用牛粪擦碗生火。病牛的草粪呈溏稀状,气味全无草味,腥臭难闻。
牧监道:“病牛与病马的草粪皆查探过,尚未曾瞧见肉眼可及的蠹虫。”
“可有牛马出现抽搐之症?”
“尚无。”
嘉柔略略松了一口气。
若还未抽搐,便还能有救。
她见过最严重的一只牛,持续抽搐口吐白沫有半日,众人皆言不能活,可最终还是被她外祖父救了下来。
今日但凡外祖父或哪位舅父在此,定然一眼便能瞧出因由。而她这个半桶水想要力挽狂澜,怕是有些太过拿大了。
她提笔写下一道方子,同牧监道:“能不能立刻起效,尚未可知,只能暂且一试。”
牧监唤来诸兽医看过方子,但见其上皆是除了驱虫克蛊的药材,还有人用的活血化瘀的几喂药,用在牲口身上实则太过奢侈。可她既是薛都护遣来,众人只得依从,当即有人拿着方子去库中抓药熬制。
嘉柔重又回到牧圈去,按抚那两头牛的腹部,帮助其排空胀气。
这胀气是寄生蠹虫所致,她这般只是治标不治本,再过最多半日,牛腹又会高隆。
可至少也能让两头牛舒服半日。
胀腹虽暂消,牛身依然高热不止。不将热度降下,随时都有病情加重、全身抽搐的可能。
她令牧监唤来强健的兵士,寻了搭帐子的毡布,将牛先抬到毡布上,再一起扛到西川河边,用木桶吊了河水,不停歇泼在牛身上,助其降热。
每头牛身上足足泼了十几桶,牛方才睁眼,隔着一层白膜呆呆看着前方。
她不顾泥泞,蹲身下去,抚着褐牛的脑袋,低声道:“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下你。”
褐牛似已认不出来她,却极轻微地甩了甩细细的牛尾。
高悬于头顶的烈日已渐渐西斜。
西川河畔摆上了数十头牲口,皆被兵士们舀了河水泼洒其身。
嘉柔站在田埂边,看着眼前的惨像,想着若外祖父看到这一幕,会不会怪责她。
外祖父技艺高强,自是不会把希望放在她身上。
可她却有些后悔。
若是多花些时间在学艺上,或许不会这般抓瞎。
她正想得有些茫然,从长安桥上传来几声欢快的“汪汪”声,但见白银亲王庄子里的两只白犬似两道白光纵身而来。
两只狗的身后,白三郎连马都未骑,一路狂奔,高声欢呼:“夫子,潘夫子!”
她迎上前,那两只白犬飞奔到她身畔,似孩童撒娇般“唧唧”叫着,不停歇跳起来要舔她的脸。
她近乎粗鲁的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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