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婿欺我 第75(1 / 3)
当着几位妯娌的面,秦氏绕过夏昌时,用团扇戳下他的右膀子,三涧裙裙摆稍长,绕着夏昌的靴转,颇是暧昧。这般大胆放肆的动作,堂里眼神最差的人都能瞧清楚,只是没人敢吆喝句:成何体统!儿媳勾引家舅!不要脸!看见只当没看见,回去后跟亲朋说说就是。欢声笑语的前堂里,偏偏来了个要戳破一切的祖宗。“嘁。”福灵扒着门框探头,瞧见崔沅绾后,百无聊赖的眼眸里乍生光亮。福灵朝崔沅绾招手,一面说着唇语:“过来,过来。”秦氏面上的假笑僵了几分,不过她在夏昌身边跟着,见过大场,随即挂上盈盈笑意,故作熟稔地拍拍崔沅绾的肩,笑道:“崔娘子,随我走罢。”秦氏在晏绥面前演戏,夏昌也识好歹,忙扯开话头,带着晏绥往一处亭榭处走去。后宅。这家里连廊拐角多,福灵也是一路问仆从,才摸索走到前堂叫人。眼下要原路返回,福灵不忿,却也只能跟在秦氏身后走着,恐怕迷路。“这府邸的布局当真叫人摸不着头脑。知道的是官员的住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走迷宫呢。”福灵搀着崔沅绾的胳膊,在她耳边轻声抱怨着。崔沅绾闻言,悄悄往廊外瞥了几眼,不仅要拐的弯子多,就连府里的气氛也怪异得很。仆从个个畏畏缩缩,汉子闷声抬来几大箱礼,女使婆子攥紧手里的扫帚,扫着本就干净的地面。府里的声音,都是外人带来的。京中有几位安人是有名的泼辣,嗓门大,自来熟,明明是刚来做客,却被主家还要热情。崔沅绾被秦氏带到一宽敞的院子里,正好碰见泼辣的安人们聚在一堆,折梅枝投壶,倒果酒赛诗,优哉游哉。秦氏面一黑,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诸位,都停停罢。公主和崔娘子在此,你们懂我的意思。”为首的安人是镇国将军的夫人何氏,一听秦氏这话,收回碰酒盏的手,领着身后一帮欠身行礼。福灵是官家最宠的孩子,是皇家的公主,众人不敢怠慢。除去兆夫人,夏夫人,最尊贵的便是眼前的晏夫人。不过众人仍习惯一般,称人为“崔娘子”。汴京一绝,嫁人之前便叫众多贵女艳羡不已,成婚后日子滋润有味,谁都不会把这位娘子抛之脑后。福灵不常摆皇家子女的架子,只是眼下秦氏在跟前,看着嚣张的秦氏也欠身行礼,福灵心里得意得紧,一时望叫人起来。有几位身子弱的,绞着帕子就要摔倒在地。还是崔沅绾撞下福灵的胳膊,把她叫回了神。福灵撇嘴,“都起来罢。今日来此,我原以为大家伙都知道是给夏夫人过生辰的,可不是一场随意的花宴,任由你们胡来。”“你,还有你。”福灵伸手指着圆桌边翘腿品茶的两位贵女,劝诫道:“在主家的地盘上,也敢这般肆意做事,当真是没法没天!”两位贵女与福灵结怨已久,福灵说的是实话,可语气难耐,明显是故意找茬来的。贵女不敢惹她,忙起身躲到一边去。福灵轻哼,见秦氏一脸精明,再想到她与夏昌之间的事,又开口怼道:“她们是客,难免会有疏漏之处,你这儿媳倒也纵着人胡闹。为着夏夫人而来,结果走了这么久,连夏夫人半个人影都没看到!”不过刚到,福灵便把在场人都说了一通。崔沅绾揪着她的衣袖,叫她收敛些。秦氏哦了声,“公主说的是。”随即眸子一转,手指向前面紧闭的屋子,开口道:“诸位跟我一道去恭祝家姑生辰吉乐罢。进屋小点声,家姑不喜欢吵闹。”在场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想当出头的人,不想第一个迈上台阶,推开那扇门。按理来说,身份尊贵的,主家的都应走在前面带路。偏偏福灵公主与秦氏都站在最后面说话,并没有往前走路的意思。这时候再泼辣热情也不管用,罔顾礼节,谁都担不起那个责任。“好了,好了。都随我来罢。”秦氏走向前去,一把推开屋门。谁也不知,夏夫人为何躲在屋里不肯见人,明明今日这场宴席是为她办的,她却在秦氏推门前不肯露面,当真吊人的好奇心。前面人多,好在屋里大,一批一批进去,都欠身给夏夫人问安,起身时,各家送的礼都被屋里的女使接过手,一件一件堆着。福灵往后扭头,正想拉崔沅绾前去问安,蓦地瞥见个眼生的人。秀云她认得,常跟在崔沅绾身边跑前跑后,只是这位……“崔娘子,你这是新找了个小女使么?看着面生,先前未曾见过。”福灵自然没见过,这是崔府里新上位的二房,崔发叫她牡丹,而她不只是花楼里出来的小姐,更是夏昌的私生小女,夏滔滔。崔沅绾轻笑,“她叫滔滔,是娘家给我送来的人,机灵能干。”这话半真半假,轻易把福灵给糊弄了过去。崔沅绾并不想把这事全给福灵说,,见福灵并未起疑心,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夏滔滔一路听着旁人对夏夫人评头论足,说她迟迟不来,是生了大病,不好见人。说她近来精气神不好,跟个老妖婆一般。各种难听的话萦绕在耳边,差点就叫夏滔滔撕破脸皮去跟这些说风凉话的人扭打起来。进到屋里,才知这间屋当真是宽敞。二十多位贵安人在屋里坐着站着,半点不显拥挤。走近才知,为何屋里会这般安静。夏夫人穿着墨绿厚窄袄,脚蹬棉绒尖头履,端坐在一方软榻上。面色发青,面黄肌瘦,鬓边银丝在日光的照耀下十分扎眼。崔沅绾没见过这样的眸子。手里盘着玉如意时,眸子浑浊不清。眼眸流转,视线停在来客身上时,精明锐利,似剜心的钩子,一眼就能把人心里的想法勾出来。这就是百闻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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