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婿欺我 第62(1 / 2)
早起一番忙碌, 不等晏绥他情思蔓延,别院的仆从来了信,说是大父有请。他站在杏花树下等待时, 见大父趿着鞋慢慢走来。没几个武将似晏老这般有勇有谋,官家也珍重英雄, 即便他住在京郊别院,也知朝中风云。掐指一算,新法施行遇阻, 旧党在暗处潜伏,不时抛出个火药桶, 炸得地方不得安宁。“夏昌那厮做的事都查到了么?”晏老对夏昌此人颇感厌恶,直呼其名都觉着是对这小人的赏赐。晏绥恭敬说是,“私藏军械, 蓄意谋反, 诱||奸女童,与儿媳勾搭, 养豢宠请肉搏……都查清楚了。任意一件都是诛九族的大事。”晏老捋着花白须髯,“上不入国道, 下不守家法,连少不经事的女童都能下得去手, 这厮居然也能混到枢密院中去。”“夏氏一族与江东王氏世代联姻, 联系紧密。江东王氏也是南方的百年大族, 夏家前几代凭借王氏庇佑才能在汴京城里扎根生存下去。王氏一族又是外戚, 官家两面为难,早些年只能把夏长史给提拔到朝中, 不曾想这些年他做事无法无天。”晏绥解释道。这些不得见天日的脏事说也好查, 唯独女童案查得模糊不清。夏昌的嘴很严实, 府里上下都是硬骨头,打死许多,没一个说出实情的。晏绥叉手道,“何时行动,都要听兆公的口信。若大父无他事,孙子这就告退了。”晏老眼神一凝,“孙子是还有要事去处理么?你我好不容易见上一次,说罢国事,不妨坐下跟我这老头子说说家事。我听说,孙媳在娘家受了委屈,搬出去住了?”晏绥说正是,“孙子急于告退也是为我新妇。新妇对娘家是掏心窝子好,只是不受娘家人待见,丈人丈母偏心小弟,总叫新妇受委屈。若是外人动她一根汗毛,孙子定会剥皮抽筋教训。只是丈人丈母碍在眼前,孙子不知如何处理这事了。”想到临走前,崔沅绾那副神伤样子,晏绥心里就难受得紧。“她搬到别院养伤,一去就是十几日。孙子不敢打扰她,可每日都在想她。今日实在按捺不住,想偷摸过去瞧瞧。”这样酸掉牙的话也只敢在晏老面前说说,晏绥敛眸,一脸失落。晏老听罢,乐呵呵地笑了几声。“这日子是你俩过的,娘家不待见新妇,咱们家就多疼疼她。娘子家不容易,等她伤好回来时,你俩就搬去你那园子里住罢。”晏绥点头,说正有此意。“孙子过会儿去看她,若是伤还没养好,就再等几日。若伤好了个七八,孙子这就接她去园里住。以后日久天长,孙子会想法叫她开心。”晏绥低声说道。晏老觉着他跟从前大不一样,“原先孙子性情偏激,最嗤情|爱。怎么一娶了新妇,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晏绥失笑,“与她分别的十几日,孙子每日都在想与她的过往。从前我做事只顾着自个儿喜乐,从不会顾及她的感受。这次把她接来,孙子已下定决心向她表明我的心。”想到娘娘在的时候也是与大父相互扶持,晏绥恻隐之心更显。见他心思不再此处,晏老摆摆手,叫他退下。只是晏绥刚转身迈几步,晏老又出声叫定。“钱庄里金银锭你随意拿去,把新家收拾收拾。孙媳是我一眼就相中的人,咱家不能亏待她。”晏绥轻笑,点头说好。刚坐到马车上,炔以便说有事要报。“政事堂又不是缺我一人就不能过了?那一帮文官难道就是吃饭不做事么,这些事转给他们,叫他们握着裤腰带心里上上劲,别只知道往花楼行首怀里栽!”晏绥最瞧不起的,是那些离了行首小姐,离了声色犬马就不能活的文人。所谓风花雪月不过是管不住下身的借口罢了。把讨好小娘子的心思用在国事上,新法早就畅通无碍了。炔以腹诽,是谁绘了一桌的画像,搂在怀里歇息,是谁在家三句不离崔娘子。尚扎头在情|事里不可自拔的人,居然还有心调侃旁人。炔以盖在面具下的声音有些沉闷,却多显杀伐之气,“我们这边的人都做好准备了。约莫在冬日,过年之前,就能将夏贼处置。”“过年前放血显得晦气。这是我与她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要圆圆满满的。大局是定了下来,可局里一些旁枝末节还需再行商榷。待我将所有事都给官家说清,想必也熬到明年了。”“那属下就把死士安排在年后,主子与崔娘子能过个好年。”想到崔沅绾着新衣朝他浅笑的模样,晏绥心情大好。“今日虽不是佳节,却是我与她见面的好日子。你不用跟着,去找她聚聚罢。叫几个闲来无事的汉子在后面跟着,若是搬家,他们得出力气。”炔以暗喜,耳廓泛红,呆愣地说是。到那庭院里去,需得驶过几条窄道。昨日刚下了雨,土道泥泞不堪。车夫有些难为情,“大官人,前面的道实在难走,不如换一条宽敞的路走。”晏绥正盘着菩提珠,见车辙一滞,想是出了事,忙掀开车帘看。“接着走,我不在意。”说罢又靠在软垫,闭目养神,可脑里全是崔沅绾那副娇媚样,弄得他又是心热又是心疼。这泥泞小道,她走得该有多艰难啊。当真是命苦的孩子。晏绥心里下劲,回去后只要她听话,叫他做再惊骇世俗的事都行,只要她愿意,她开心。越是往前走一步,晏绥心里越慌。心噗通噗通跳,原来他也会有毛头小子的一面。红漆院门紧闭,晏绥下车,叩了三声。院里靠门正嗑瓜子的养娘听了这动静,忙起身整理衣襟,满心戒备。这处偏僻,娘子说不会有人来。养娘清了嗓子,大声问道:“院外是何人?”晏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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