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婿欺我 第33(2 / 3)
史台。”福灵眨眨眼,“可御史中丞难道不是你的爹爹么?你爹爹不会想给你添麻烦的。男子汉大丈夫,成天盯着我这个小娘子作甚?说出去也不怕叫人笑话。”崔沅绾无奈劝道:“就算我爹爹不管公主的事。可公主难不成忘了,还有那夏长史在暗中监视着你么?夏长史更是与你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他却能在你身边安插线人。你想想,这都是谁允许的?”福灵只觉细思极恐,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摇摇头说不知道。
“他敢这般大胆,估摸着还是奉着官家的旨意啊。”崔沅绾好声好气地劝着,“公主有位宠你爱你的爹爹,却忘了,那不仅是爹爹,还是官家,是国朝的主。你与官家,先是君臣,再是父女。你想想,外人在场时,你是不是要自称一声儿臣。待到外人走后,你才能开口叫一声爹爹。”“公主,你要知道,官家也只有在下朝时才是你的爹爹。旁的时候,纵使官家再不情愿,他也得当子民心中的官家,而不是你一人的爹爹。”这些话太过沉重,对崔沅绾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来说是再清楚不过的道理。可对娇生惯养长大的福灵来说,便是前所未有的打击。“那我该怎么办?”福灵叹气,话里满是委屈。“千言万语,不过四个字,小心行事。”崔沅绾把福灵牵到桥上来,慢慢往前走着。直到确信身后三位小官人不会听见她二人说话声时,才停住了脚步。“公主站的高,自然看的远。那公主都看到了什么呢?”崔沅绾莫名问了句。福灵深吸口气,调整着自个儿沮丧不堪的状态。她不想叫崔沅绾觉着自个儿小气听不得真话,急着想把脑中的坏情绪都赶出来。福灵抬头,“脚下是一座长桥,桥下是一池湖水。再往前,是一片竹林。竹林往里,想必是数不清的亭台楼榭罢。”崔沅绾点头附和:“公主把静物看得很清楚。今日天朗气清,是重阳佳节。游人头上都簪着茱|萸,有雅兴者带着自酿的茱|萸酒,约二三好友,亭内一聚。放眼望去,一片风平浪静,可公主以为果真如此么?”崔沅绾声音放低下来:“风和日丽的天下,多的是腌臜人在做腌臜事。公主以为这片没人,便与我密谋这几位小官人的事。可公主以为,这片真的没有谁安插在此的线人在偷听着么?隔墙有耳,眼前虽没有墙,却处处无不是墙。正因如此,我才劝公主当谨言慎行。”崔沅绾这番长话说罢,叫福灵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她勉强听懂其中意思,不过是劝她莫要放大话而已。“我懂了。”福灵亲昵地挽着崔沅绾的手臂撒娇示好:“我懂了。方才我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说了空话。”福灵趴在崔沅绾耳边小声密谋着:“你不许我大声说,那我就小点声说。这事之后再仔细商议商议,定要你满意才好。”“我不是这个意思。”崔沅绾满心无奈,苦笑着朝福灵解释,“我是说……”“我懂我懂!”福灵见她又要一番唠叨,忙捂住她的嘴,将手放在面前嘘了声。“我这就把三位给遣送回去。”福灵眨巴眨巴眼,渐生可怜之意:“崔娘子,你可千万别把这事告诉我嬢嬢,我可不想再誊抄《礼记》了。”崔沅绾点点头,示意福灵把手放下。正想开口叫福灵与她一同往前走着去瞧瞧前方美景,随意往哪处一瞥,身子便僵了起来。“怎么了?”福灵顺着崔沅绾望的方向看过去,脸上笑意也僵了住。桥那头站着的,正是承怡县主。四目相识的一瞬,正巧起了风。承怡身上的斗篷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她比之前消瘦几分。身子孱弱不堪,撑伞站在桥头,冷眼看着桥上的崔沅绾与福灵嬉笑打闹。“她……她怎么会在此?方才还没看见她,难不成她是飞过来的。”福灵喃喃低语,莫名生了惧怕之心,稍稍往崔沅绾身后走了几步,躲在她身后。记得上次对话,还是在福灵公主的生辰宴上。彼时崔沅绾与福灵还是对头冤家,承怡出来解围。后在玉津园看见承怡跟在几位贵女身后走着,崔沅绾也不敢开口唤人,这般错过。如今意外邂逅,她与冤家成了好友。而承怡撑伞站在不远处,好似局外人一般。可承怡与福灵幼年相识,与她也算是彼此看得顺眼。虽是交友交得坦坦荡荡,可此情此景,倒真像是捉|奸一般。福灵也怕,也是莫名的怕,躲在崔沅绾身后,仿佛找到了避风港。“风大,还站在桥上作甚?快下来罢?”承怡挥挥手,放声说道。说也是奇妙,只这一句,崔沅绾便知承怡心中并无芥蒂。“县主怎会在此?”崔沅绾带着身后拽着她衣襟的福灵走了过去。“不过觉着闲来无事,便想出去走走。这片竹林正是我未曾去过的,人少安静,正合我意。”承怡看着眼神躲闪的福灵,觉着好笑:“不曾想,竟也在这处遇上了公主。”福灵一听这话,便以为承怡是在讽刺她,忙挺直腰杆站了出来:“县主无雪无雨时还打着油纸伞,这也是我未曾想到的。”本以为承怡会如往常一般回怼她几句,可话却迟迟未曾说出口。“近来身子不好,又是贪玩的性子。阿娘便给我披了件斗篷,又怕喝进肚里凉气,便强硬地塞给我一把伞。说是风大时,叫我挡风。”承怡也觉着这法子颇为好笑,嘴角扬起笑意,却更衬得脸色苍白不堪。“可有吃着药?可好了一些?”崔沅绾仔细观察一番,离得近才发现承怡瘦得厉害。承怡本有一双纤细白净的手,可如今手按在伞柄上,竟如枯槁一般,几根青筋清晰可见。再抬眸,瞧见承怡眼下一片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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