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婿欺我 第17(2 / 2)
沅绾点头道好,往铜镜里自顾,虽是睡得晚,可镜中人气色更足,是被滋润过的样子。“走罢,去给家姑问安。”崔沅绾起身,掩面打着哈欠。不止是问安,也是会会那群姨娘,看看这群姨娘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作者有话说:19章已解锁,可以跳回去看看^3^19章处末尾三字是“颤|声|娇”,写的时候忘加进去了,意为回|精|术。象环与悬玉环有延迟g|c意 二十二:家姑辰时,于氏刚起,身边便没了昨晚的人。晏梁素来好歇在妾室屋里,昨晚宾客都在,碍着面子才跟她身挨着身凑合睡着。这会儿听身边养娘说新妇要上门问安,于氏怔了怔,似是满头疑惑。“新妇……我儿何时娶新妇了?”于氏怔过来,满心欢喜,拽着养娘的衣袖不让走,非叫人说出个好歹来。“夫人,你……你先放手,叫奴给你挽髻。这大哥新妇就要来了,你这般不成样子,莫不是想叫外人看笑话?”养娘给身后两位女使使着眼色,女使随即向前把于氏拉到梳妆台前,叫她坐下。昨日前堂围着新妇看的是她,今早不认人不认事的也是她。养娘无奈,走过去好声好气劝着:“夫人,你不是听过崔二娘子的名儿么?那可是位正经贵女啊。这崔家向来是汴京名门,家主是庡?御史中丞,那可是能一笔定朝官生死的台长啊。毋说旁人,就是咱家大哥,也得时刻提防着御史台记状。如今倒好,台长是大哥的岳丈,这往后做什么事,都有人罩着,不必整日提心吊胆地活着。”于氏自然不懂这官场规矩,只听养娘一番天花乱坠,心里觉着是好事。方才尚不情愿,此时笑得比屋外的喜鹊还欢。不过仍是一副痴呆样,养娘也不强求。她家夫人不发疯就是好的,痴傻又能如何?利落拾捯一番,屋外女使传话,新妇出了门,正朝西屋处走来。养娘赶忙把于氏扶起来,“走罢夫人,我扶你去榻上坐好。到时那新妇一来,你就看我脸色。我再问问,叫夫人背的话可都背好了?”“背好了。”于氏觉着事关重大,不敢怠慢半分。昨晚睡时,晏梁竟破天荒地把搂着她的腰耳边低语,不过说着却是威胁人的话。晏梁也知翌日新妇要到姑舅处问安,再去给姨娘问安,给外室送礼。而到那时他与晏绥定早上了朝,再官家面前候着。没法到场,那定要提前交代好。晏梁叫于氏好好待人,逼着她跟养娘学说话,于氏这才认真上心起来。“夫人给我说说,到时新妇一来,可有什么话要说?”养娘给于氏倒了盏茶,到时撑面子用,心里慌得很,就喝茶,面上要装得镇定。“你是慎庭新妇罢,嫁过来若有什么需要,随时告知我,我定叫你过得畅快无恙。慎庭这孩子打小便自立沉闷,什么话都往心里闷。既为夫妻,你要多体贴郎婿,绵延子嗣。”于氏一口气说了几句长话,眼神却始终空洞无物。呆呆地坐在榻上,心里不安,可她说话时又不能喝茶,只能无助地揪着膝前衣襟。待说罢,膝前的裙早皱成一片了。养娘看得心急心疼,忙想纠正,“夫人,话是没错,都记下来了。可你不能这么没精打采地说着,这不是叫新妇瞧笑话么?家姑威严若是立不起来,日后这后院里定会翻了天。我瞧那新妇就不是个……”不过话语未尽,半掩着的门扉便被推开了来。风乍起,院外合欢落叶被卷进门槛里,有一片合欢恰好被银灰金丝尖头鞋踢起,恰巧又有风拂过粉青衫子花叶裙,女娘的芙蓉面微惊,敛目扬唇,道声问好,话语柔得似棉绒,可却凝聚一团,并未被风吹散。“新妇向家姑问安,家姑无恙。”女娘微微欠身,站在门外,朝里面的人行礼。于氏又怔着,就连身旁正出主意的养娘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门外女娘。女娘身后还跟着位女使,可眸子似是不听使唤般,只往女娘身上看,山水林木一刹那间都失了色。万般色彩光绸,都披到那女娘身上。痴傻的于氏倒是先反应过来,“你是慎庭新妇罢。”崔沅绾颔首说是,不卑不亢,只站在那里,便自成一道美景。“起风了,你要往哪里去?”于氏的下句话却是自个儿瞎编乱造的,根本不是先前养娘教她的那句。养娘一下慌了起来,忙挤着眼给于氏使眼色,可于氏偏偏视若无睹,自说自话。崔沅绾虽不知此话何意,却依旧大方回话:“我要往家姑身边去,给家姑问安。”话音落下,于氏空洞的眼里霎时光亮几分,“那你来,到我身边来。”于氏招手,唤来人。秀云在崔沅绾身后跟着,手里端的是漆木四方匣盒。许是清楚于氏的底细,秀云走到养娘身旁,把那匣盒打开,里面奉着的是一张落红帕。秀云不敢把眼里的愤懑显露出来给人看,今早伺候崔沅绾穿衣前,又给她擦了三遍身子。那处红肿不堪,显然是初次过火所至。秀云心疼不堪,一边给她抹着雪花膏,一边听绵娘说西屋大养娘的要求。别家哪有叫新妇上门见家姑时带上落红帕的要求呢?何况不是家姑要看,而是家姑身边厉害的养娘要看。养娘点头说好,没给秀云半个眼神,反倒是叫自个儿手下的女使端上茶,“新妇,给家姑奉茶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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