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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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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远哲听言愣住半秒。

“他想做什么?”

“那头的意思,是有罗小姐这个明面上的龃龉在,外人应该很难起疑你们的关系。”

那就是利用罗生生的意思?

“呵,程念樟怎么想,是他的事。以我的了解,罗生生向来害怕冲突,她之前答应我在先,当下至多爽约,又怎么会转性主动去淌这场混水?”

男人问时,垂头故作轻松地揉了揉右腿的前膝,语气听来很是轻蔑。

然而他此刻将表情隐在落下的碎发里,真实的情绪几何,实际旁人并不得知晓。

林瑜见状,沉默半晌,斟酌后方才开口——

“来新加坡前,我和罗小姐是沟通过一些日程上的安排,当时听她反应,也确实还算是轻快,未见有任何排斥。不过前两天再联络时,对方不光态度调转,在言辞上,推拒地也很直白。”

“怎么个直白法?”

自然是些“分手”“结束”“不相往来”之累的狠话。

林瑜体恤,是不会原封不动转述给宋远哲听的。

“估计是还在气头上,罗小姐出口没有忌讳,那些话不说也罢。主要的问题,是我们现在离远,有些变故,应对上肯定不及在她枕边——”

“啪!”

“枕边”两字踩到了宋远哲的七寸,只见他蓦地甩手向上,用力扇中林瑜侧脸,神色一改颓势,尽写皆是狠戾。

“是嫌命长吗?”

语气阴恻。

林瑜偏头静立着,反应过来后,自知失言,摇头也没再继续作答。

是夜,罗生生收工返回酒店的路上,接到了一通宋远哲的来电。

自从上次医院分别,他俩依靠林瑜这个纽带,一直互不通信,避免交锋,掩耳盗铃地守着最后一张削薄的窗纸,默契地维系着彼此之间,这种微妙的平衡和远近。

第一通来时,因周边有人,罗生生果断没接。

回房后,第二个电话接踵而至,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接下。

电话开头的前几秒,两头纷纷选择静默,只有各自呼吸于听筒回传,气氛诡异。

“是摁错了吗?为什么不说话?”

“没。”

“嗯?”

这男人回话太简略,听着就不怎么对劲。

相处久了,罗生生其实有些怕他这样,宋远哲这人心思难猜,他语焉不详的时候,总会感觉是在预谋和酝酿着什么,让人惴惴不得心安。

“听林瑜说,你十二号要改陪程念樟赴宴,有这回事吗?”

“咦?我没和林瑜说过这事啊?他从哪里晓得的?”

她只推了和他的行程,没提起过程念樟。

“哦,那就是有了。”

原来是在套话。

听筒内,宋远哲的语气,有一股压制后的刻意平淡,毫无起伏的音调,却难掩其中恸感。

“呃……”

罗生生听后略微有些心颤,这人的情绪感太强,莫名就让她掉入了愧疚的漩涡当中,愣是张嘴半天,也没接上句像样的后话。

“生生,我说过程念樟不是好人,你为什么不听?”

“他不是好人,你就是好人了?”

“呵。”电话里传来男人的低笑:“至少我爱你,他可不一定。”

又来这套。

“少跑火车了,他再不济,也不会骗我做爱还套我话,然后录音下来把它们当成羞辱人的筹码……远哲,你自己好好回想回想,难道不会觉得当时的自己很卑鄙吗?”

“不觉得。”

宋远哲否认地丝毫没有犹豫,

这叁个字出口,当下噎得罗生生,就是一整个无语。

她深吸口气,为防止冲动失言,待平缓好促起的怒意,尽量采用起平和的语气,再次尝试着与他沟通道:

“远哲,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咱们好聚好散,今后我的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你是听不懂吗?”

“那天你答应林瑜说会陪我去的,这次明明是你食言了。”

男人回避了她的问题,又把矛头扯回年会。

他嗓音气抖着,像个孩子在和偏心的父母对峙似地,出言幼稚,根本藏不住委屈。

“我当时没睡醒,迷迷糊糊答应的,后来也和林瑜解释清楚了,况且你稍动动脑子也能知道,程念樟在的场合,我怎么可能陪你过去?”

“哦,那我在的场合,你就能陪他出席了?”

“是的,你当时问我选谁,这不就是最好的答案?”

罗生生听得出对过在尾音里,泄露了些微欲哭的征兆。但她出口却依然没有抑制狠劲,语气里还夹带着嘲讽,是完全没了再与他纠缠下去的耐心。

连装都不想再装。

她说完后等了几秒,未闻回音,便拿下手机翻看,才发现屏幕上的画面已经跳转。

“是信号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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