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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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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老板留了Melisa在卡座招呼罗生生,自己则带着程念樟走到了吧台边的全景窗前。酒保推了两杯龙舌兰到角桌,居老板取酒后见程念樟没拿,便好奇问了句:

“怎么不喝?”

程念樟抬起右手,提上袖口给他看了眼手背。

“受了点伤,早上刚吃过药,下次再补吧。”

他骨节上的伤口,罗生生处理得不错,只经过半天就已基本结痂,不会再泛脓水。但这男人的皮肉实在细腻,大片的伤红落他手上,与周围的肌肤两相对照,还是不免会有些让人触目惊心。

居老板眼见后,低头抿了口酒,沉吟片刻方才幽幽与他道:

“你也太不小心了点……不过我倒是好奇,是哪个人物,能劳你亲自动手?”

程念樟听言,轻笑了一声。

“呵”

他抬手甩腕,习惯性地转正表盘,瞥到时针的指向后,他轻敲了两下十一点的刻度,抬眼默默等着广州塔灭灯的瞬间。

“是季浩然。”

程念樟话音始毕,对面的霓虹璀璨便瞬间全数熄停,徒留一座孤零零的暗柱伫立于两人眼前。

蓦地,一股怅然突生在居老板心中,也不知是为了窗外黯淡的风景,还是为他嘴里提到的这个人名。

待回神后,居老板用眼色点了点不远处的罗生生:“是为了她吗?”

程念樟顺他视线也回头看了眼,见这女人现已被Melisa劝酒到满目微醺,临近迷蒙的神态,唇角当即便挂起了笑弧。

“那小子本就欠些教训,借她作个由头罢了。”

这男人嘴里所谓的“欠些教训”,知情的都懂是在指代些什么。季浩然莽撞又冲动,性格里还多少藏了些天真,想要在这个圈子里长混下去,不做改变是永远不可能独立行走的。

程念樟为人虽然冷情,但最讲道义,就算明知终会陌路,也从不去断同行人的前程。

居老板一口灌下余酒,撇了撇嘴。

毕竟是外人,他对季浩然的认知要势利不少,没了程念樟,他是绝不会多给这毛头小子任何脸面的,自然更不会去想到教化这层。

“那天你也不说清楚罗小姐是你的人,最后闹了个乌龙,倒让我现在怪不好意思的。”

“记得欠着我这笔账就行。你也看到了,她性子咋咋呼呼,日后我不在,可能还要托你们多去照应一些。”

这段话的意涵可不简单。

托人照应这种说辞,大多用在内子身上,况且这话是从程念樟嘴里说出来的,他素来对人情淡漠,能护到这种程度,这两人现处的关系还真是可见一斑。

“阿梅说她外面还有别人,你也不介意?”

Melisa原姓“梅”字,居老板惯叫她阿梅。

上次程念樟来喝酒,提起罗生生时,随口说了句她和别的男人跑了。虽然Melisa面上没置喙什么,但从居老板的表达里还是能看出些端倪——

站在外人的视角,他们都不认为罗生生是个良人。

程念樟接收话意后,未置可否,只低头自嘲地笑了笑。

“呵,就快没了,我还不至于为了个女人贱格到这种地步。”

那就是还有着。

说什么贱格不贱格的,当下他这状态,听来反而更像是在自己抽自己的嘴巴子。

居老板皱眉瞟了云淡风轻的程念樟一眼,叹出口气,心内只当他是当局者迷,一时也不知该再接什么话好。

“灯都灭了,你们男人还在窗口看个什么劲呢?”

Melisa眼尖,瞧见他们愈加默默的姿态,立刻便出声调节起了气氛。

此时她右手边的罗生生,已经被灌到有些迷晕,上半身摇摇晃晃地,要靠Melisa揽着肩才能勉强坐稳。

程念樟见她这副情态,眉头倏尔蹙起。明明刚刚还只是微醺,怎地不过半刻,就上头成了这样?

“你给她喝了什么?”

Melisa听这男人语气带冲,心底暗道不妙。

“就些金酒底的马蒂尼、金汤力什么的,烈的也没敢让她喝。”

确实是没灌什么烈酒,但Melisa最擅长催人喝酒,她初始看罗生生几杯入口,不过面色有点迷红,头脑还算清醒,她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应对地很是从容,就当这女孩酒量还不错,于是便一杯一杯就着问话干她下肚,不知不觉便消灭了快六七杯各色调酒。

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Melisa,罗生生一直念着程念樟找酒搭子的梗,心里从前天开始就憋了股不服输的劲,所以明明酒量不好,也非要在Melisa这个老酒饕跟前打肿脸充胖子。

真是自作孽……

程念樟关切地走近后,扫了眼桌面上的蓝瓶。今日新开的这瓶林德莱姆,内里现在只剩下叁四公分的余量,粗算起来,这两个女人少说也喝了半升有余。

四十多度的酒,照这个喝法,正常根本没几个能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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