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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道歉(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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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老夫老妻,他如此刻温情的次数实在少,林平卉两颊热热的,伸手将副驾驶的出风口往下调了调,后来索性关了。

吴沛山专心开着车,却没漏下她的小动作,嘴角上扬。

“这两天辛苦你了。”他一直知道她的辛劳,却不常名正言顺地说出口。

林平卉知道,他是谢谢她留了祝福过夜。

上回祝振纲一声不响来了又走,吴沛山没碰上面,心情郁结了好几天,饭吃得不香了,连夜里的呼噜声都小了不少。

昨天祝福一说来告别,又赶在他人不在家的当口,有了前车之鉴,林平卉知道事情的严肃性,好歹将人留下来见一面再说。

“不辛苦,我心疼那孩子,方才说收拾书房的事也是,书柜就不动了,我打算把书桌搬到客厅,往后要委屈你了。”家里用得上书房的只有他。

吴沛山没觉得有什么。

“你做主就好。”这些小事不需要过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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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露天花坛边的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任凭空气冻结。

谢译没说话,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昨天到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他心里乱,情绪像是被打翻的调料盒,什么味道都有。

就在半小时前,他还生气着,反反复复的质问在脑海里转了几遍,现在站到她面前,竟然一字都想不起来了。

外边的气温真的低,没坐一会儿,膝盖骨就被冻得僵硬。

当温度足够冷却慌乱时,祝福觉得可以开口了。

“等很久了吗。”

无痛无痒的冒出这么一句,还不如不问。

谢译被她事不关己的态度噎得胃疼,好不容易平息的怒又有卷土重来的气势。

“在你不负责任地离开后璇姨发生了什么,你不想知道吗。”

他的声音比黑夜还要冷,冻得祝福心跳都停止了。

她没觉得自己不负责任,相反的,她只是做了自认为正确的事。

那些话也不出于报复或者任何,她认为如璇有权利知道,而她也应该据实相告。

既然他将这列为一项罪名,并且执意扣在她的脑袋上,祝福接受,亦不觉得冤枉。

“她怎么了。”那就关心一下,无可厚非。

谢译静静地看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至少一丝破绽,但是没有。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男人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好似懒得理她,眼底晦暗难辨,少了挣扎。

如璇确实没有什么危险。

谁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将那些纸屑撕碎了塞进锁孔的,应该不是一次所为,只是先前都没有反锁也就无人发觉。

祝福走后,如璇回房后锁了门,倒头便睡了。反锁不为别的,只是不想被打扰。

入院这些年,安稳觉都是靠着药物,如璇几乎没有主动入睡的需求和能力。

那日她说了许多话,也听了几句伤心的,身体发出矛盾的信号,眼皮沉得张不开。

很奇怪的,精疲力尽却如释重负。

这么多年压在心头的遗憾和悔不当初,一经由女儿口中说出来,她竟觉得轻松不少,像是得到了某一形势的宽恕。

祝福做了恶人,话说完,事情过了,剩下的就是向前看吧。

总不能一辈子拘泥于过去,她,他们,所有人,都是。

还有一件事,谢译没提。

祝福年后没去新陆传媒上班,纪得担心,在昨天去找她的路上被绑票了。

歹徒虽是早有预谋,但这事的出发点是因着他的自私。

谢译摘不干净也没想摘,得了消息赶到新陆时,陆禾没给好脸色,他认罚,一声没吭。

城里一片乱,陆禾调了几条关系来找,最后是北堂陈家出面要人才将这事平了。

在她家楼下等了几个小时,天亮到天黑,没底气一定能等到。

总归也没别的地方可找,死磕到底也是一种办法,只是蠢了点。

也就这一日,从昨天傍晚到现在,谢译尝尽了无能为力的滋味。

然后现在她问:等很久了吗。

冷淡又无情,他会生气也难免,口气不善也正常,望眼欲穿也活该。

他们又不说话了,谢译铁了心不找话题,也不轻易放过,就等着听她还能再说什么来气他,气死他。

祝福倒是自在,抬头看,逼仄的四方天空黑得有些脏了,视线不明。

老小区还有电线塔,四处交错间,将一栋栋石灰体建筑连接在一起,织出一张插翅难飞的线网。

凝视了许久,攒够了力气,祝福突然开口。

炙热的语气接触到寒彻心扉的空气瞬间产生一团团气态的白雾,模糊了世界的轮廓。

“我跟你道个歉吧,谢译。”

字眼滴水成冰,比零下的气温更凌冽,像一把把带着倒钩的利爪,刺进肉里,再拔出来,带着残酷的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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