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酒精(1 / 2)
50.酒精
车子一路向前行驶。
窗外的景致由鳞次栉比的高楼过渡至广袤无际的矮房,由层叠挤压的霓虹灯箱转换至灯火阑珊的近郊车站。
祝福以为他执意带她去的地方是御景。
一路上都在揣摩着下车后该怎么和他对峙一番,条条框框的罪名在喉间滚了又滚,胸有成竹。
现在看来,满腹说辞怕是用不上了。
随之而来的是莫名的不安和荒唐期盼。
祝福产生了一种错觉。
他带她走的这段路,像私奔,亦像叛逃,与全世界成为对立面的关键点。
她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如果现在制止,或许还能回到原点。
谢译没给她机会:“马上到了。”
不说地点,只是模棱两可一笔带过,叫她连反驳都无处可诉。
目的地就在眼前了。
车子停在一片空地上。
祝福不愿下车,谢译拉着她往前走,在犹豫的缝隙里被动前行。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总是惯性牵着她的手,有时候太紧了祝福会想挣脱,然后他抓得更牢。
“到了。”
男人的声音成功地让祝福的目光从手指转到眼前。
那是一栋极具现代感的建筑物。
通体雪白的石灰墙结合大片的落地玻璃窗,笼罩在夕阳的余晖下,融进无边的金色里,和谐又惹眼。
屋外是一片绿茵草地,这个季节还能保持鲜活色泽着实诡异。
祝福以为是仿真草皮,走近了,呼吸间满是泥土的清香,活力生机。
步入室内,落地窗的意义瞬间拔高,自然光透过大片玻璃投射进来,通透温暖。
地毯,沙发,餐桌,每一寸都被染上了柔软的色泽,采光充足。
举头看天,镂空的间隔里被切割的天空,如果是夜晚,可想而知的繁星满天。
当初她问过他,住哪里。
谢译的回答是,城东。
应该是这里了,折腾许久千方百计想一探究竟的地方。
祝福看着周遭,心随着窗外的温度一同降至冰点。
无尽的夜色来临,莫名觉得冷了。
“什么意思。”转身,问他。
谢译没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留住她。
祝福没时间等他组织语言了,这会儿天没有黑透,趁早还有机会走。
甩开他的手就往外走,只一个转身就被人搂住,耳边是他低沉沙哑的语调,透着一丝可怜劲儿。
他说:“别走。”
祝福闻言一窒,心口闷闷地烦躁:“我凭什么。”
到最后也确实没走成。
她不会开车,这方圆几里地更没见半个人烟,叫天不应。
祝福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个事实,他若是故意使诈,自己好像真的没什么办法了。
夜里,偌大一个卧室,空旷里寒意更重。
高级灰的冷淡色调,没有多余的软装。
一张床,一套临窗的真皮奶色老虎椅,干净空荡,甚至寂寞。
那些和煦温柔都是假象,他的心是一座孤岛,无人问津谢绝观赏。
或许是主卧的陌生感,抑或是被迫后的心生芥蒂,她睡不着。
辗转反侧了许久,索性半坐起身,目光落在床边的时钟上。
02:20am,是很晚了。
几个小时前,他们在客厅起了争执。
他不肯让她走,也一副料定她走不掉的自信模样,祝福恨恨地瞪着他,委屈和气愤都有。
他做好了饭,她不吃,他带她去卧室,她不住。
总之就是不如他的意,各自都不如意。
祝福断定自己纯粹是生理上的睡不着,不因为谁。
她饿了才会睡不好,和他纠葛在一起后,时常饿肚子。
有时是忘了,有时是故意赌气,大多时候都是他害的,真讨厌。
下了床,走到二楼中区的小型水吧,祝福从恒温冰箱里拿了瓶水。
打开,仰头喝下。
玻璃器皿碰撞的声响在夜里清脆炸裂,令人揪心的刺耳。
太突然,喝水的人打了个猛颤,宽大的男款体恤打湿了领口。
声音的来源在一楼,这房子里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
握着矿泉水瓶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喧闹:回房间吧,能出什么事,别关心,下楼你就完蛋了祝福。
然后另一个声音只简单三个字:万一呢。
是啊,万一他出了什么事呢。
人心是有偏向的。
一旦有了想要去做的意图,任何无用的阻挠就变得可笑了。
赤着脚走下楼梯,悄无声息。
祝福绕了一圈才找到了破碎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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