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的淫纹(1 / 2)
多么匪夷所思,约书亚被锁在银笼中凌辱时,自己尽然就在咫尺之地消磨时间。
怀中人赤裸着身体,新旧交叠的伤疤昭示着他曾受到过的暴行。就隔着一条走廊,贵族与奴隶毫无节制地乱交,乔诺一想到,约书亚可能也曾被扔在那糜烂的人堆里,被人摁在身下抽插,就觉得心脏紧缩,几乎就要窒息。
这破地方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乔诺向弗安要了一张毛毯,将约书亚轻轻地裹起来,心不在焉地告了别,便催着车马尽快回府了。
成年以后,他就有了自己的府邸,不比母妃所在的宫殿金碧辉煌,但也还算气派,足够宽敞,足够私密。
他有一打服侍情人的仆从,可他不想让不相干的人看约书亚的身体。——这是约书亚啊,他曾经,连拥抱也要小心翼翼的人。
浴缸里蓄满温水,乔诺将约书亚缓慢地放下,他脱下外套,挽起内衬的袖子,一转身,就看到约书亚已经睁开了眼。
惨白的青年,浸泡在加了药草的水里,只留下鼻子和双眼还露在外面。他安静地看着乔诺,翠色的眼瞳像是打磨光滑的松石,清晰地印出乔诺的脸,却了无生机。
“水温合适吗?”乔诺蹲下身,尽可能把语调放得温柔。从学院卒业后,他就很少对同辈这样客气了,皇子与臣下,总要分亲疏高低的。
约书亚没有回话,只木愣愣地点头,他的个人意识大约早被碾碎了,玩偶似的在水中打开了身体,将自己最脆弱、最羞耻的地方毫无保留地展示。
约书亚认不出他了,把他当作了曾对自己施暴的禽兽,程式化地讨好着。
“我不是那个意思……”乔诺左手握成了拳,头深深地买下,声音低得像说给自己听一样。
沉默了好一会,他才硬挤出一个笑容,耐心地帮曾经的玩伴清洗身体。
握住约书亚的左手时,能清楚地感觉到,小指的指骨断了——真可惜,约书亚从前很喜欢乐器的,这代表着,他将与大多数乐器无缘了;皮肤上的淤青深深浅浅,小腹上艳红的淫纹灼伤乔诺的眼——难以想象,倘若烙下这玩意时,约书亚还是清醒的,该有多难受啊。
※
自有记忆起,乔诺和约书亚就是朋友,他们的母亲是表亲,时常带着两个孩子相互拜访。大约七八岁时,两人就同读一本书,瞒着长辈偷溜到街市上闲逛,去河边戏水。
约书亚的手像工坊里的匠人一般灵巧,两人独处时,他曾用柳枝与花叶做了一顶“桂冠”,亲手带在乔诺头顶,“殿下,您就是我的君主,我将誓死追随您。”
明知道这不过是小孩子的家家酒,乔诺还是当真了,他想,如果约书亚追随他一辈子,那他也要保护约书亚一生平安。
后来到了入学的年纪,他们无比自然地成了室友,接下来好几年,两人都在清晨为对方系领结,偶尔共用一件外套,闯祸时相互替对方顶罪。
乔诺在最不懂事的年岁,曾莽撞地、用直白过头的话对约书亚告白,结局自然是糟糕的。
约书亚先是吃惊,摆出了正经的表情,“乔那,这可不有趣。”看着乔诺涨红了脸,局促地欲言又止,他才缓和了神色,“能告诉我,你是同谁打赌输了吗?又是赛维的恶作剧?没关系的,我不介意你们拿我开玩笑。”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乔诺没能说出口:他从不拿约书亚开玩笑。
二殿下喜欢莱斯利侯爵的小儿子,在同级生间,算是个公开的秘密。
※
而今,乔诺得到了约书亚,以他未曾设想过的方式——这太糟糕了,他竟然有一瞬间是窃喜的。
卑鄙。乔诺一面帮约书亚洗去身上的污浊,一面深深地唾弃自己。
乔诺把约书亚浅金的发擦干,命下人取来丝绸缎带,亲手替约书亚梳理长发。约书亚静静地端坐在椅子上,直到乔诺给他穿戴好睡衣,也没发出一点声音。
像只漂亮的人偶,任人摆弄。
乔诺尽可能不去想造成约书亚现状的缘由,他俯下身,将人横抱而起,失重感终于让“人偶”轻哼了一声。
他曾经的好友,像幼犬一样蜷在他怀里,他们考得那么近,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心跳。约书亚咚咚的、深藏着不安的心跳,才让乔诺感觉到一点真实感:谢天谢地,约书亚还活着。
把玻璃般脆弱的人放入棉被后,乔诺俯下身,撩开约书亚的额发,极轻地吻了他的额头,“晚安,约书亚。”
就像练习过千百遍似的,约书亚抬起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青翠的眼瞳染上了情欲,像平静的湖水被风吹皱,荡起了层层涟漪。
这真糟糕,乔诺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被他拥抱。
可约书亚抬起了头,在他颈窝里轻轻地蹭,温顺无比,“我……可以的,只要您需要,什么都……”他的声音像损坏的琴弦。
酸楚感从心口胸涌而出,乔诺几乎要落泪,他一把拥紧了约书亚,“别这样,你别这样。”他情愿约书亚反抗、羞耻,或者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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