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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看,男人真正在乎的是你吗?不是,只是孩子。结婚,就是为了孩子。只要生了孩子,证明自己没毛病,家里头有继承人,就可以出去和兄弟谈天,和歌妓谈爱。女人呢,女人就得在家带孩子,生孩子,还要被讲不够贤惠,不够体面。”束同光倾诉着,醉意涌上了脑海,她说话也变得啰嗦而无趣,就像是一个怨妇不停的抱怨着。“我有时候觉得女人就是容器,装着孩子丈夫和一个家。谁会把女人当人呢?你看我,束同光耶!为了两仪宗跑前跑后,几次都差点没命。结果大家说我什么?大家说束将军虎父无犬子。我要是嫁给你,就是容家大少爷有此贤妻。谁在乎我啊,谁在乎束同光啊。”

她苦闷的放下酒杯,有点委屈。容易给她斟上新的一杯。

“你也喝,喝完了咱俩半推半就的,事成了,就两清了。”她醉了,笑嘻嘻的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你不就是觉得亏了才来我家的嘛,没事儿,我懂你们男人,最怕吃亏,最怕有征服不了的。没事儿啊,我跟你说,马上就不亏了,你马上就能得到我了。”

说着,低着头想要将纱衫领子上的子母扣解开,解了半天,手指和眼睛总是配合不好,便放弃的将系带解开,人往床上一躺,裙子一撩。豪气冲天的对着容易招手说:“来吧!”

“麻烦您过来照顾她一下,她醉了。我不太方便。”容易推门请院子里卖艺的一位姑娘过来照顾喝醉的束同光,还给妈妈塞了一块银子让这间房周围都别放人进来。

“来啊,别害羞。”束同光搂着本来是伺候她的姑娘上下其手,毫不吝啬的献吻。姑娘看惯了这里的客人醉后百态,习以为常的安抚了一阵,趁对方闭上眼睛挣脱了出来。

容易在隔壁屋子休息。

“客官,那位姑娘睡着了。”卖艺的姑娘进来禀报。

“麻烦您一直照顾到她清醒,我就在这儿。”他掏出两块银子送上。

隔壁一会儿闹了一阵子,又安静下来。

他请妈妈给自己煮了一碗鱼汤醒酒。坐在隔壁房间翻看着让家丁给自己拿来的账本,一边喝着鱼汤。

跟着他的家丁是家生子,跟他同年出生,一块儿长大的,此时有点疑惑不解的问:“少爷,您不喜欢少奶奶吗?”

“喜欢。”容易说。

“那您为什么不趁此机会生米煮成熟饭,这样不就能过门了吗?”家丁不太懂。虽然老祖宗被气的死去活来,但是少爷还是瞒着大家抽空一趟一趟往束家跑,又是送东西又是送药材的,这钱往里砸的都不知道多少了。现在正是好时候,又喜欢,怎么不好好利用?到时候等少奶奶醒了,想赖账都不行。正好娶过门,两个人在一块。

容易看了他一眼正色说:“趁人之危,是君子所为吗?”

“但是少奶奶这次请您过来不就是?”不就是有这个意思?不然为什么会请在这里两个人对坐喝花酒?不就是想着气氛到了,就……

他敛容正坐说道:“她可以这样想,但我不能这么做。我喜欢她,尊敬她,敬佩她,并不是把她当成工具或者物件。就算做不成夫妻,我们也可以做朋友。朋友会趁着对方醉酒而陷对方于不义吗?”

家丁低下头。

他翻看着账本,认真而专注。虽然身在青楼,但仍然像是坐在账房里一样。

隔壁呕吐的声音太响让他抬头皱眉,吩咐妈妈送醒酒护胃的肉末粥进去。

一直到黄昏,束同光才睡醒。她因为头痛,整个人都虚弱而苍白的蜷缩在床上不想起来。黄昏的光对于她来讲,也有些刺目。

低下头,发现衣服已经换了,她欣慰的想,付出还是有收获的。就连头痛都觉得可以承受了,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一般挣扎着坐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出走。

“我给你叫了轿子。”容易也从隔壁房间出来了,扶住她踉踉跄跄的身子。

她眯缝着眼睛看着容易,眉头拧的死紧。“你没走啊?”

“恩。”

仿佛跌落湖水中,她清醒的认识到,对方不仅没按照自己的计划走,甚至还非常君子。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她扶着头一边下楼梯一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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