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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的人不足为惧。

这是雍怀瑜和大岛松月聊天时候的观点。

“人越多反而越是一盘散沙,只要说动一个人来迎合你,剩下的就算还有疑虑也会被夹裹着赞同。所以我只需要说给那几个掌门听,他们听懂了,剩下的人也就跟着听懂了。”她说。

大岛松月是不这样认为的,人的心思是复杂而多变的,就算掌门被说动,那些独行侠也不一定会被说动。独行侠被称为独行侠是有原因的。

雍怀瑜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于是邀请了诸位人士登门拜访。

正如她所料,她说的那些话确实让一些掌门听进去并且动摇了。尽管也有独行侠客冷冷的盯着她,但是在众人面前终究没有出声反驳什么。大家交头接耳的谈论究竟是谁第一个通知自己的时候,她散布在人群中端茶送水的小童也在听。

小童一趟一趟的端茶送水,一趟趟的回报给内堂里的大岛松月。

“峨眉派说是武当派说的。”

“宋飞刀说是妙空和尚说的。”

“程道长说是高兴华说的。”

“高兴华说是妙空和尚说的。”

“陈剑士说最开始告诉他的是鸽子。”

“莲花生道姑说是邱棠子说的。”

……

几个小童将这些名字都写在纸上,然后大岛松月做成一个关系图。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将一群分散的人聚集成了一座一座的小岛。而岛屿上还有一些断掉的联络,那些人并没有来这里。

“追月,姑娘让你把这些断开的联系都收集起来发给各处。”一个名叫宝重的小童子将这些断掉的联系分别按照地域誊写在不同的纸上,然后交给一个叫追月的小童子。追月拿到这些纸点点头跑了出去。

隔了一会儿,雍怀瑜撩帘子进来了。

“人都走了?”大岛松月问。

雍怀瑜耸耸肩说:“大部分走了,但是还有一部分坐在那边看着我。在自己家呆着反倒是像在监狱里一样。”

大岛松月的任务已经完成,他没有留下的理由,互相拱了拱手作为告别,便翩然离去。

雍怀瑜看着门口坐着的一个个不苟言笑的侠客,摩挲着下巴。下巴被搓成了淡淡的粉色。她虽然也了解江湖上的那些义气啦;道义啦;一诺千金啦;有所为,有所不为啦……不过真让她接触到这种人,其实也不大懂。就像是她不懂大爷爷为什么把大岛松月的性命丢给自己,而大岛松月又怎么肯为一枚信物就放下过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跟自己过来。

然而当下除了不理解门口那帮侠客,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她要找到束同光被绑架的地方,然后救对方出来。只要找到了束同光就能找到鸽子,找到鸽子就可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将自己的冤屈说清楚,鸽子就可以和石自怡联系,通过石自怡江湖盟主的身份散布消息。不过也不是说不能直接找石自怡,但是想说动一个江湖盟主需要的理由要更充分一点,她得先找到自己被冤枉的一些证据才行。而说服鸽子就相对简单,有禄运来的徒弟出马,对方多少也会考虑一下。

是夜。

雍怀瑜打开卧室的暗门,从地道溜出府宅。她穿着夜行衣,小心翼翼的落在寺庙的屋顶上。寺庙戒备森严,来回有执着火炬的僧人来回巡逻。她趴在屋顶上屏息以待。

后半夜,有另一队僧人过来交接,一呼一吸之间就有了空隙,她溜进这座戒备森严的禅房,里面空荡荡,并没有人居住的痕迹。她伸手在墙壁上轻轻抚摸,想要找找看有没有机关。月光透过窗棂,只听到一阵铃铛的响,禅房外被迅速包围。

“大胆贼人,还不快出来自首?”声若洪钟。

原来已经设好了陷阱。雍怀瑜在碰到铃铛以后才发现墙上机关处布置了一条细的几乎透明的丝线,牵着一串被隐藏好的铃铛。只要有人趁夜色进来摸索机关,就一定会碰到这串铃铛。她心想来都来了,最差还能怎样?干脆的朝着机关处拍去。

墙上滑开一道暗门,她用火折子点了一根桌上的蜡烛,顺着楼梯下去。

楼梯下面,是牢房。

牢房里躺着几个人,她轻咳一声,看到有人回头,便端着蜡烛想要凑过去细瞧。

“是你,怀瑜。”束同光瞧见端蜡烛的人,欣喜的跑过来。

鸽子听束同光说雍怀瑜来了,也凑过来打量。

牢房里还有一个人,怯生生的不敢过来。束同光扭头招手说:“鹤卿,快来,这就是我说的那个会救我们出去的那个人。”

“这牢门要有钥匙才打得开,你就算来了也白来。”鸽子瞧见雍怀瑜手里空空如也,便失望的坐回去叹气。

牢门是精钢打造,别说是他们出不来,就算是一代名侠被关进去,也休想靠内力掰弯牢门逃跑。更别提这几个人被关进去,手无寸铁。

雍怀瑜将蜡烛递给束同光,同时楼梯上已经下来了四个手持大刀的僧人。袈裟已经脱了,只穿着贴身短打,两两一组靠近雍怀瑜,想要将她困在那间空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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