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 洞房花烛夜诈骗进行时(2 / 3)
毯,便裹紧起身,穿上靴子,小心地走到帐门边,撩开一角帘子往外头看去,只见士兵们正数人一列地排队跑过,他忙抓住帐门边走过的一个小兵,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们储帅呢?”
小兵瞧见他身上裹着豹皮毯,不敢怠慢,忙拱手道:“突厥人从狼头崖爬上来了,守哨的兄弟只回来一个,储帅带了队骑兵,已经先去了。”
放开小兵,鸣珂转身回帐,捂住咚咚直跳的心口,却摸到什么硬物。掏出来一瞧,不是那能号令全军的虎符又是什么?
他自然不会异想天开自己拿着虎符号令朔方军,兵符号令兵马,可兵马又不是不认人的死物,哪能真靠一枚铜符便可随意使唤的。
但若只是浑水摸鱼,趁乱逃出生天,不算难事吧?老师早先就叫他离开长安,暂躲到钟南山去,如今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他将豹毯系在肩头,又穿了羊皮袍穿在身上,遮住自己身上显眼的绀红官服。而后用力翘开军帐后头的压帐石,从后头钻了出去。他将虎符绕在手腕上牢牢握住,寻着地上的干草痕迹和马声摸到马厩,马厩旁只一个小兵看守。
“什么人?”小兵听见动静,忙抓起刀。
“是我。”鸣珂抬起手,捻玩着腕上的红绳,悠悠道:“你不认得我?好得很。”
小兵仔细看看,见来人乌发雪肤,好个细皮嫩肉的美人,不由疑道:“你是何人?”
“罢了,我不怪你,”鸣珂抬起袖子假装拭泪,悄悄勾动唇角,叹气道:“只怪我那夫君,自我来营中,又不许我出门见人,又不使你们结交我,今夜洞房花烛,还抛下我便走。”
鸣珂自来了这营中,便从未出过帅帐,小兵不曾见过他,自然不认识,不过他怀中露出的一角豹皮,却是认识的——这张雪豹皮还是储帅前年打的,其中一片还做了储帅甲胄上的扞腰,哪能没见过。
“见过夫人,”小兵不疑有他,忙拱手行礼道:“夫人有何吩咐?”
鸣珂抬起袖子揩揩,仍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给我一匹快马,我要去问问他,究竟什么意思!”
小兵面露难色,不知如何是好:“这……”
“好弟弟。”鸣珂佯轻实重地推他,手指径直抓了最近的缰绳扯在手中,好赖翻上马去,道:“我们夫妻间的事,不与你相干,你只当没见过我。”
小兵哪敢强擒,恐碰伤了他一点皮,只在马下伸臂拦着:“夫人!”
“储帅已去了半个时辰,恐有变故,骑兵营及陌刀营速速列队,即刻持援储帅。”裴子清站在练武场高台上,发号施令完毕,又开始焦急地转圈。
忽而瞧见远处一星灰色跃动,似是孤马离群。
“怎么回事?”他看了身旁属下一眼,“你去马厩那边看看。”
不多时,便有一小兵被带到面前来,战战兢兢跪地禀报:“夫……夫人说……就,就……他骑马走了!”
裴子清眉头紧皱着听完,脸色剧变:“不好!”
离营不过几里,风雪已经大得人睁不开眼。鸣珂将豹皮围在头上,系紧皮袍,一夹马腹继续赶路。身后已经看不见营中的灯光了,满天风雪,马儿深一脚浅一脚,颠簸得很。
今夜绝不是适合出逃的好时候,但今夜不逃,怕是再也没有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竟然传来几声马嘶,鸣珂眯着眼回头望了望,只见远远的一匹马上似乎有人,他停下来回头辨别的功夫,那人已到了可以勉强看清脸庞的距离,竟然是裴子清。
“嫂嫂!嫂嫂!”裴子清大喊道。
谁是你嫂嫂!鸣珂恼得用力一夹马腹,驱动马儿快走,无奈雪厚路深,只能一步步地前行。裴子清也没好到哪里去,鸣珂甩不掉他,他也追不上鸣珂,两人一前一后地在雪上骑着马,裴子清大喊:“嫂嫂——嫂嫂——嫂嫂留步!”
鸣珂听得实在恼火,转过脸回道:“你再叫我嫂嫂,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裴子清噎了噎,又道:“储帅尚在敌营,你往哪里去?”
鸣珂眉梢一动,故意道:“他都走了,谁知道你们守不守得住,我自是另谋生路去。”
“你!”裴子清被噎得语塞,怒道:“我大哥生死未卜,你便这狼心狗肺的小娼妇,枉他昨夜为你九死一生!”
“……哼。”鸣珂咬住冰冷的唇角,只当没听见,继续前行。
裴子清见他不理会,气道:“枉你贵为皇子,我边关百姓每年上供米粮供养你们,你却这般铁石心肠,置百姓于不顾!也罢,只当大哥识人不明,你且自己苟且偷生去罢!”
鸣珂抬手勒住马头,转身喝道:“站住——”
“你方才说,我置百姓于不顾,此话怎讲?”
裴子清回转马身,直视道:“眼下正是一个人掰成五个用的时候,你却自顾逃命,若高阙塞失守,朔方城百姓必定遭殃,这不是置百姓于不顾,是什么?”
鸣珂咬住唇角,心中百般纠结,抬手一甩马鞭,胯下战马跃出去一个身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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